张东峰的目光从三份笔录上移到谭正东的脸上说道:“老谭,你的意见呢?也不一定局限于击毙疑犯的事件,你是局纪检书记,敞开了谈。”
谭正东摘下眼镜,用镜盒里的擦镜布擦着眼镜片。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似乎能擦出什么灵感。
“张书记。从三位参加了抓捕麻杆的行动成员笔录来看,他们一致认为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必要开枪。”
“特别是柳无极同志更坚信这一点;他当时与李局说有几个人已经跑到小巷去增援方文杰,完全能把麻杆活捉,但李局以方文杰生命危在旦夕为理由,还是开了枪。”
“当然,罪犯手里有枪,武装拒捕,已经向方文杰开了一枪,不能排除他打死打伤方文杰和其他人的可能。”
“李局年富力强、工作能力强,大家都承认。他原来就有哥们义气的表现,对犯错误的警察有时自己会承担全部责任,缺少原则性。”
“就任局长以来,有的同志反映他任人唯亲,听不进去不同意见。除了这些,并没有发现李局有什么违纪违规行为。”
“李局作为一把手,市局纪检部门也在李局领导下开展工作。我们不能轻易对李局提出批评。”
“我们都希望李局能做好工作,但有些意见,还是由上级领导出面找他谈谈比较好,我们不方便说什么。”
张东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建议市局党委召开一次生活会,大家都谈谈。我去参加。”
“你们可以开展研究,怎样解决对权力的有效监督?在哪些层面,能做到警务公开?公安工作的特殊性、保密性,使一些干警养成了超越法律的毛病,这是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