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的意思,本宫知晓了,只是云若嫁了他人,就不该再有家人了么?”
公孙荣桓的脸颊上依旧是淡淡的神情,淡淡的,甚至看不出那双亮黑色的眼眸中究竟隐藏了多少情绪。舒榒駑襻
“有家人是好事,只怕是这个家人对她所用的心思不对!”宗政晟瑜微微一笑,“太子还是别让你那点心思将仅存在她心中的亲情都消磨干净,对你只剩怨恨!”
公孙荣桓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暗沉,似乎有暗光划过。
“好了,本皇子该去歇息会儿了,大冷天的真不适合打猎什么的,真困!”宗政晟瑜起身,眸光似斜斜地瞥了公孙荣桓一眼,“太子,劳烦转告太子妃一句话,就说,害人终害己!姗”
说完,他潇洒地向外走去,紫衣被风吹起,绛紫色的长袍衬托得他白如瓷的肌肤更加雪白,宛如仙人般飘逸。
公孙荣桓看着宗政晟瑜离去的背影,想着他最后一句话,眸光猛然下沉,似带着嗜血的味道。
枯枝满地的树林显得很是寂静,而满地都是还未融化的雪,阳光透过树的枝桠间掠过,地上的碎银斑斑驳驳的,却透发着一种诡异的宁静,似乎还带着杀气伍。
一进入树林后,大家便是各凭本事竞争,宗政晟睿和宗政晟轩在一起,至于其他人,去哪里了,谁都不知道。
“七哥,你真喜欢上了那个代嫁的女人了?”宗政晟轩忍不住问道,因为他知道,在宗政晟睿心中其实还有另一个女子,只是七哥这人心思深沉,从未向他提起过那女子。
旁人都以为是离人阁内的那个娇弱的女子,但他知道,不是。
“小九,她已经是我的妻!”宗政晟睿淡漠的说道,似乎本来就是这样一回事。
“七哥,你少与我打马虎眼,你知道小九问的是什么!”
宗政晟睿转头望着他,嘴角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微眯的双眼在跳跃的阳光中散发出不明意味的色彩,“我不是回答你了么?她是我的妻,我不喜欢她,她却还是我的妻,阿瑶是一个与别人不同的女子!”
宗政晟轩猛然一震,正准备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透发出一阵杀气。他抿紧嘴唇,妖媚的眸子中带着坚定的神色,眉宇间流露出凛冽的杀气。
“七哥,果然不出你所料,这次的狩猎可算十分精彩呢!”
宗政晟睿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那斑斑点点的阳光,思绪却想着刚刚宗政晟轩的话,是爱上她了么?
也许是,可又也许不是,心底那点儿感觉似乎越发的强烈了。
只是,若当她知道所有的一切时,她与他之间又将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阳光淡淡的,冬日的阳光总是这般和煦,虽说有阳光,却没有温度。
慕瑶坐在帐篷内,托着腮不知在想什么,刚刚送来的热茶冒出的雾气,将她的脸显得有些朦胧起来。骤然,她回头看着平日里宗政晟睿穿的那件青色长衫,心里不免泛起一阵惆怅,眉心紧蹙,今日的她似乎显得有些心绪不宁,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王妃,饿了吧,奴婢做了些糕点,王妃尝尝?”
不知何时那个蓝衣宫女走了进来,看着发呆的慕瑶,淡淡的说道。
“搁着吧!”慕瑶看着宫女,突然觉得无聊起来,她便淡淡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的话,女婢叫红棉!”
“红棉,嗯不错,是个好名字!”慕瑶笑了笑,淡淡地道,脸上却扬起了一抹明艳如花般的笑靥,甚至比初春那开得灿烂的栀子花还要美丽,还要晶莹透明。
“你是宫中的?可是在我母妃宫中当值?”
幽静的帐子中,从白玉的香炉中飘逸出袅袅的烟雾,然后消失于空气中,只留下一片淡雅的香味。
“回王妃的话,奴婢并未在栗妃娘娘宫中当值,只是平素跟在御膳房孙姑姑身边当值!”
“哦,这样啊!”慕瑶仍旧笑着,她拿一块糕点放在自己嘴里,那糕点入口即化,很是爽口,“红棉,你的糕点做的不错,谢谢你啊!”
说完后,慕瑶端起茶杯喝起茶来,入口便有一股清香绕在她的唇齿间,让人感觉到一阵的舒畅。
“王妃,千万别这么说,王爷既然叫奴婢来伺候你,那奴婢以后自然就是你的人了,做这些事是理所应当的!”
慕瑶听到红棉的话之后,一口茶便喷了出去,手一抖茶杯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妃,怎么了?是茶太热了吗?”红棉急忙将慕瑶的手拿起来看了个遍,生怕她被烫着了。而后立即跪了下去,双腿微微有些发软,那双清澈的眸子中似乎带着恐惧的神情。
“奴婢该死,请王妃责罚!”
慕瑶抚上自己的额头,这丫古代的等级制度真够呛,还好冬雪不是这样。过了片刻,她才将红棉搀扶起来,轻声地对她说道:“红棉,你起身吧,我并未怪你,是我自己没端好!”
红棉微微诧异,这睿王妃也太好说话了吧,这在宫中,免不了是一顿毒打,可她却说是自己不好,是自己没端好。
“还有什么你是我的人,这样的话以后不必再说,搞得我们俩跟百合似的!”
“百合?”红棉微微抬头,看着慕瑶道,“王妃是想要百合花么?可是冬日没有百合花啊?”
“额,这个,我没有要百合花的意思,算了,你先起身陪我出去走走吧!”慕瑶轻声说道,真要跟她解释百合的意思吗?那还不把她累死了!
风轻轻吹过,带来一阵凉爽的气息,还夹杂着些许雪的冰冷。
慕瑶披上红狐斗篷便出了帐子,她看着远处的那景致极好,便向那边走去,这边有些荒凉,基本没有人在那边,可当她走近时才发现,太子妃杜心怡竟然也在那里。
只见她捧着一只鸽子,将一张纸条塞进鸽子腿部,而后将鸽子放飞。
“小姐,你不是很喜欢睿王么?为何还要帮太子除去睿王?”站在杜心怡身旁的丫鬟轻声道。
杜心怡看着飞远的鸽子,美丽的面容上带着一股淡漠冷冽的气息,“当日他弃我,我便要他宗政晟睿知道,我杜心怡并不是那样好惹,没有他,我一样可以母仪天下!”
“只是小姐,太子无能,怕是难当大任啊!”
“无所谓,只要能坐上那个位置便好!”
慕瑶站在一旁听着杜心怡的话,这女人想做皇后做疯了,权利有那么重要么?就因为晟睿曾经拒婚,所以她便要如此来对他?真可怕。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除去睿王?
那她刚刚放鸽子是想要通知人来?
他有危险!
此时的林中似乎已经不再平静了,马儿受惊般的长鸣一声,在空旷的森林中回响出一阵荡然的回音,两匹马奔向不同的地方,扬起一阵飞舞的灰尘。
躲在茂密灌树丛中的黑衣人,眸光一转,吩咐其他的人都不要动,当见到一个身着苗族服饰的女子慢慢走来,那人赶紧迎了上去,“圣女,你果然守时,本宫还以为你临时反悔,不会来了呢!”
只见那女子唇角一勾,可谓是风华绝代,她道,“太子这是在质疑本座的信誉,还是在质疑本座对睿王的恨?”
宗政晟弘微微一震,随即说道,“本宫没有,只是宗政晟睿已经步入圈套,本宫只是怕错失了这样的良机,不知圣女有何高见?”
玲珑淡漠一笑,随即道,“该怎么办不是早就说好了么?原计划挺好。”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走到了宗政晟弘身旁,拱手道,“太子,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