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洗干净手,从厨房里出来,走到简单的跟前来。
简单把扫把放到角落里,正经道:“我觉得奶奶可能和老家的一些朋友相处得不是很愉快。”
她刚刚只顾着和顾准说买三金的事情,都把那个姓何的老太太给忘了。
简单把这件事给说了一遍,包括何老太太说了什么话,也几乎是一个字不落下的和顾准复述了一遍。
最后,简单总结道:“那个姓何的老太太肯定是在针对奶奶,你都不知道,我们买什么,她也要买什么,连我们去吃个椰子鸡她都一起。后面她点的那些菜都没怎么吃,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你说她至于吗?
“打擂台的心思不要太明显哦!而且我看得出来,奶奶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是有点介怀的。我就想着,再怎么也不能委屈了老人家。你每个月给奶奶和爸妈多少生活费?要不我这边添点,让他们手头也有钱去买金买银戴戴?”
结婚之后,基本上她都没有什么家庭支出,房租不用付,水电网费顾准也全包了。
给老人家生活费,就当是她分摊的房租水电啥的了。
怕顾准还不把这当成一回事,简单还拿出了实例来说明,“顾先生,你别觉得是我小题大做。那都是因为你没见过攀比的,以前我奶奶,就是简老太,村里别的老太太买了个金镯,她闹着也要买,说没有金镯人家瞧不起她。
“为了个金镯,在家里哭了小半个月,后来简弘善给她买了个五两的镯子,挂在手上跟一圈金光似的,她喜欢得不行,天天到处显摆,走路都神气了不少。奶奶太朴素了,咱们当晚辈的也得留意一下。”
顾准倒是知道这个姓何的老太太,和奶奶作对一辈子了,没想到这次简单和奶奶去逛街还碰到了。
何家的家业和顾家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那何老太太也就只有这时候才能在奶奶面前得意了。
顾准点点头,说道:“我每个月给他们的生活费都不少的,以后会注意点,给奶奶和爸妈多买点首饰什么的,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其实那个姓何的老太太可能不是在显摆,而是在故意做给简单看的,让简单以为自己被顾家给虐待了。可惜简单一门心思都在奶奶身上,根本不记得何老太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但是——
顾准语气郑重,道:“那个老太太说的什么替身,我和你解释一下,没有这回事。孩子们的妈妈和你不一样,你是你,她是她,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她的意思。”
简单和那个女人天差地别,两者根本不可能混为一谈。
简单点点头,“我知道,她就是故意在刺激我嘛,我又不傻!要给人添堵不就是这样,什么谣言都来造一点,最好是挑拨得咱们一家都不得安宁,我可不上她的当。而且,就算我真的是替身,我也不在乎啊!”
“我和顾先生又没有感情,家里也不是像那个老太太说的,把我当成保姆。顾先生给了我一个安家的地方,我心里感激。
“再说,就算我离开顾家,也有独立生存的本事,如果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就是搬出去住,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的。”
她最大的底气,是自己有安身立命的工作,无论顾家对她的态度怎么样,都不会影响她个人的生存。
顾家或许对她有所隐瞒,但只要她能养活自己,也不对顾准付出感情,她就无所畏惧啊!
顾准黑眸晦涩,听着简单口口声声说“没有感情”,虽然知道是事实,但心里也是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