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活作息十分有规律,一向早睡早起,今天洗完澡后躺上床却半天睡不着,一是下午已经补了一大觉,二是想起白天来甄家后的种种遭遇使得脑子过于兴奋了。
这么晚了,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呢?也不知他们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做起来难不难。
难怪当初在张家村时那家伙老是一副权威的嘴脸教他生意经,原来还真不是吹的。
哎,这床也太大了一些,完全没必要嘛。屋子更大,空荡荡的,说个话甚至还有回声,怪渗人的……
窦家富在大床上翻来滚去,胡思乱想,也不知折腾到几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甄之恭仓惶奔出屋子后,在古茶树下打了个转,随手从树上摘了片叶子放嘴里嚼了几下,苦涩而清新的茶香充盈了整个口腔,先前燥热翻腾的心才总算稍稍冷却了下来。随即叫来吴妈吩咐几句,然后便往府外行去。
走到一半不巧遇上他娘,不得不停下来问安。
甄夫人秦氏脸色不大好,见到他便质问:“小敏受伤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外人合着伙欺负自己弟弟?”
死小子,还真跟娘告状了啊。甄之恭心里骂了一句,强压着火气道:“娘,你别听小敏瞎说,他会受伤完全是咎由自取。儿子今天请了一个朋友来做客,他也不问问清楚,硬冤枉人家是贼,还率先动手打人。我那朋友出于自保迫不得已才还了手,但是他没学过武,伤得比小敏重多了,胳膊都差点废了,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啊,真的么,这么严重?”秦氏轻呼一声,用帕子掩住了嘴。
甄之恭断然道:“当然是真,不信您现在就可以去我屋里瞧瞧。”
秦氏自然不会去他屋里瞧一个外来的年轻男客,虽然对甄之恭所言信了一大半,仍带着些许不满道:“照你说的,小敏是做的不对,但你这个做兄长的也不要太偏袒了外人,毕竟小敏年纪还小,伤的也不轻,你该让的地方还是要让着一些。”
甄之恭只得答应下来:“是,儿子知道了。”
秦氏又好奇道:“你那朋友究竟是什么人?你以前从来不把外人带回家的,这次怎么破例了?小敏说他丑得像只绿□□,脾气也很坏,不像好人家的子弟,是不是这样?这种人你还是少来往的好吧。”
甄之恭又是气愤又是好笑,若那块小豆腐丑得像绿□□,那刚刚对着“绿□□”光裸的身体欲望高涨以致差点把持不住的他又算什么?
他不无头痛道:“娘,您不是总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么?他是什么样的人,哪天您有空见了就知道了。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知道什么人可以来往,什么人只是逢场作戏,您就放心吧。”
听他如此说,秦氏脸色缓和下来,道:“你知道就好,娘也不过是白提醒一句。对了,这个时候你不在院子里吃饭,还要出门么?”
甄之恭道:“是,刚才青峰茶庄的宋老板派人给儿子送了张帖子,请儿子去赴宴,顺便商讨一下两家合作贩茶的事情。”
一听是正事,秦氏忙道:“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甄之恭应了,辞别母亲出了甄府。
然而,他今晚真的是要前往青峰茶庄赴宋老板的宴么?非也,那是明天晚上的事。
甄大少单人匹马,在城中打了一个转,天黑时进了宁城最高档的青楼——鸣玉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