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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大乐丞为公主弹奏的是什么曲子?”双儿侧头问晋贲。
晋贲离开琴弦,看了双儿一眼,笑道:“当年的大乐丞早已离开北丘国,现在的维摩大师行踪无人知晓,又怎会知道他为公主弹了什么曲子呢?”
双儿想了想,轻叹一声:“宫……老乐师们也这么说,真的都不知道吗?”
“姑娘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晋贲似笑非笑地看着蹙眉的双儿。
窗外月光融融,双儿丝毫不觉山中清冷,回过头来对晋贲一笑:“我叫双儿!”
“双儿。”似将她名字含在嘴里咀嚼,晋贲眉目清朗,似月光洒落,笑容的豁朗里夹着许不自觉的温柔,温柔的目光笼罩了双儿。
心又噗噗直跳起来,双儿微垂了头,不自然地站起身来:“你这儿有宣纸吗?”
“双儿想要作画?”
双儿满脸通红,瞪了他一眼:“不可以吗?”
“可以!”晋贲哈哈笑起来,“童儿,将作画纸笔来!”
男童应了一声,很快送来纸笔。双儿见没有颜料,又不好意思下笔,看了看他道:“还是算了,明日再画。”
“双儿还需要什么吗?”晋贲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
双儿说:“只有笔墨,没有颜料,如何作画?”
晋贲笑道:“有笔有墨,足够矣!”说着走到她身边,在书案前站定:“想要画什么?”
“……”双儿本想说“画你”,但是他自己怎么画自己呢?但是又不好说“画我”,所以只得说:“山水吧。”
晋贲笑了笑,边拉着袖子研磨,边说道:“山水画描绘山川景物。前人有青绿山水、金碧山水、浅绛山水、小青绿山水,却没有水墨山水。”
“水墨山水?”双儿自来爱好丹青,也爱好山水之渲,却从未听闻水墨山水。
晋贲磨好了墨,捡一只羊毫,细细地蘸墨:“水墨山水大致只有黑与白,墨为主要原料,加以清水可引为浓墨、淡墨、干墨、湿墨、焦墨等,画出浓淡不同的层次,在宣纸上留下的,或黑或白或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