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德道:“师父也是这个意思。不到万不得已,咱真不能干那种落井下石的事情。”
“这怎么能是落井下石呢,革命党干得都是杀头的事,搁在大清可要灭九族的,我爹一时糊涂,只顾着江湖义气,我们可不能糊涂。”宝龙着急地说。
谢玉春拿不定主意,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为难地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可如何是好。”
张士德拿出吴瑨的书信,“浙人会馆已经在做补救,吴老板给南方的朋友写了信,我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或许这件事能摆得平呢。”
谢玉春抢过信,顾不上那么多,拆开来展读。
宝龙道:“雷震春那个人我可是听说过的,当年他镇压义和拳的时候,那可是杀人如麻,血流成河,得罪了他能有好果子吃?三叔,别犹豫了,自古犯上作乱的有几个好下场,革命党成不了气候的,咱们做的是生意,别赌上身家性命。”
宝清道:“现时不比大清的时候了,革命党主张三民主义,民生民权至上,哪还有灭九族一说。”
谢玉春把两封信看完,道:“姓吴的还算仗义,在给他表弟的信上说,如果事败,宁可舍身取义,绝不能连累谢家镖局。”
“只怕到时候由不得他。”宝龙冷笑说。
“还有一封信是吴瑨写给南方朋友的,走了军中的关系。他已经在这边先行发电报过去了,看这情形,只要镖船能过得了淮河,到了镇江就可确保将货物安全送达革命党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