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命手下过来枷人。带的枷锁却不够,府兵们开始在屋内翻找绳子。
仉云燕道:“陈大人,我等所犯何罪,因何要锁我等?”
“到了公堂自有你分辩的。”
陈寿之见屋内有十几人,知道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自然不敢大意,一面拿刀指好了为首的仉云燕,一面命人先枷了他。
钟以士闭目沉思片刻,想出应对之策,走出来道:“这不是陈大人么?”
陈寿之看着钟以士道:“瞧着你有些面熟,你不是叫张秀吗?怎么女扮男装?你也是镖师?”
钟以士向他福了一福道:“陈大人万福,民女不是镖师,只因听说这趟镖要进京城,民女便随船同行,进京去投奔姨娘……”
“你在京城还有亲戚?”
“怎么没有,先慈并非孤儿,兄弟姐妹自然是有的,如今哥哥做了县丞,好歹也是吃了官饭的人,民女便想着将亲戚关系都搭上,将来好走动走动。”
“既在京城有亲戚,为何落难之时不去投奔?”
“俗话讲,落难不求友,贫穷莫寻亲。民女身为女人都懂的道理,大人会不懂?”
陈寿之被呛,脸色难看起来,喝道:“站到一边去,等下带我去查验镖物。”
府兵在各屋搜寻一番,未找到绳子,夏猴子道:“差爷,我知道绳子放在何处,我去拿给你。”
府兵押着夏猴子去找绳子,钟以士道:“陈大人,这屋里除了主人夏大哥,剩下的全是镖局的人,您在台儿庄住过,想必对谢家镖局知根知底,何必绑我们呢?”
陈寿之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拿一双怒目瞪着众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被他绑上再想反抗就难了。钟以士觉得不能束手就擒,便提高声调,道:“陈大人,民女明白了,您是来查德州劫官船的案子吧?”
她这话是说给夏猴子听的。
陈寿之道:“住嘴,就你的话多!”
夏猴子听到钟以士的话,恍然大悟,是啊,山东的官差如何能到了直隶,若是冲着谢家镖局,何必追到这里。他是来捉我的!奶奶的,定然是商家的人瞧我住上高宅大院,眼红于我,跑到山东告我劫了官银。
夏猴子对自己的财富来源是准备好了说辞的,而且早在庄里放出风去,说他祖上有先见之明,算到子孙会出败家之人,因此在老宅地基下面埋了一笔金子。夏猴子夜里梦到祖上的提点,一挖果然挖了出来,因此才时来运转。
这种无处考证的话,可信可不信,不过夏猴子祖上的确是大财主,深谋远虑为后代预留一笔钱财也是说得过去的。
夏猴子可不想和官府闹翻,他舍不得才置办下家业。可见这些官差气势汹汹,祸福难料,仍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夏猴子有了准备,到得藏毒药的屋里,装作翻找绳子,将坛坛罐罐搬出来,伸手抓出一把“如烟”藏在身上。
夏猴子找到绳子,来到正堂上。钟以士见他冲自己点头,知道他已有准备,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接着冲陈寿之道:“陈大人,您要办案做办案,何必绑我等,谢家镖局又不曾做过什么犯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