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狭路相逢(1 / 2)

第226章 狭路相逢

“食欲不振……”店员低下头,从眼镜后面瞅了瞅硕大的老鼠,嘟囔道,“好吧,让我们看看。”

一只面相凶恶的猫头鹰飞了过来,落在柜台上一个大笼子上——那里面装着一群油光水滑、光鲜神气的黑老鼠——猫头鹰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看黑老鼠们,又望望柜台上的肥老鼠,感兴趣地低下了头。

“去,去!不是说你食欲不振!”店员不耐烦地挥手赶开猫头鹰,“里斯,麻烦你向食槽里加一些猫头鹰粮——实在不好意思,先生。让我们看看您的老鼠。这是什么,被猫咬了?”

“是的。”安东尼说,和店员一起俯身看着斑斑肚子上已经愈合的、小小的白色伤痕。黑老鼠在他们身旁吱吱叫着,争先恐后地把鼻子伸出笼子的铁丝栏杆,打量着仰面躺着的斑斑。

店员点点头,又把斑斑翻过来,凝视着它稀疏的毛发。

“它是不是还非常嗜睡?”

安东尼肯定地说:“是的。”住在陋居的时候,他经常听见罗恩和韦斯莱双胞胎因为斑斑和埃隆吵架,弗雷德和乔治最喜欢强调的就是斑斑“又肥又懒,只会吃喝睡觉”。

店员又捏了捏斑斑的尾巴。“它多大了?”她问安东尼。

“我不清楚。”安东尼说,“我猜至少有三岁?”

……

他仔细地打量着里斯,突然看到里斯脚边放着一个破旧的皮箱子。安东尼不由地挑了挑眉。就他读过的小说来看,如果“跟踪”和“行李箱”出现在同一个章节里,它们通常意味着“机密文件”“金钱”“武器”之类的东西。

“丹尼尔!采购登记册呢!”书店另一端有人喊道,“又找到了一本禁止出版的黑魔法书籍!”

丹尼尔骂了句粗话,朝安东尼耸耸肩:“你看到了,亨利,我暂时没空招待你。唉,我真不喜欢处理这些黑魔法……”

安东尼觉得自己有必要替韦斯莱家辩护:“它的主人对它非常好,我想这应该是它在来到我朋友家之前受的伤。”

“磨牙厉害吗?”

离开丽痕书店之后,安东尼在对角巷转了转,接着又和破釜酒吧的汤姆聊了会儿天,买了瓶白兰地准备送给海格。等他做完这一切,他才从破釜酒吧出来,打算替猫买点麻瓜的白葡萄酒,而不是破釜酒吧那种掺水的东西。

他去丽痕书店转了一圈。就像丹尼尔说的那样,这里正在大扫除,店中乱得无处立足,而且所有人都忙得没空搭理他。

“那只老鼠。”里斯又向前走了几步,轻声说,似乎害怕惊醒什么,“那只老鼠,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再让我看一眼?”

“像这样的老鼠能活上三年已经很不错了。”店员告诉他,“它平时会吃坚果吗?”

安东尼惊讶地研究着店员手指指出来的地方,这才意识到斑斑的左耳朵是破损的。

店员的视线在斑斑和安东尼脸上来回打转。

“不好意思,什么?”

这是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临着两个酒吧的后院。它们都静悄悄地矗立在日光的照耀下,大门紧闭。

安东尼瞪着他。里斯的双手依然高高举着,眼中充满恳切的期盼。斑斑正在安东尼的口袋中安睡,发出小小的鼾声。

“我知道这很奇怪,”里斯说,“我一定是疯了。先生,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安东尼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不下八种通过姓名诅咒自己的办法,每一种都意味着对方也是个阿兹卡班逃犯。

安东尼抬起头,看到那个被称为里斯的店员正盯着斑斑,面皮奇怪地抽动着。他的目光非常古怪,但还是缓缓把老鼠强身剂的红色小瓶子递给了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店员。

走过这条僻静的小路,他就能抵达一个让他惊叹不已的大超市。人们会开着车,把一箱又一箱的货物搬回家。

“我倒是有个提议。”安东尼抓着梯子,闪过几本破空飞来的《飞翔的魁地奇》,“假如你们同意的话,我想霍格沃茨的图书馆禁书区会很乐意接收它们。如果有太危险的书,据我所知,教授们的私人收藏也颇为恐怖。”

里斯向前走了一步。

她皱着眉头,意味深长地唔了几声。

“每三个小时喂十滴,或者每个小时三滴。”店员说,“三西可七纳特。”

就在这时,斑斑醒了。它抱着一颗花生米,从安东尼的口袋中探出头来。

“里斯先生?”安东尼不太意外地问。

安东尼顿时毛骨悚然。他正在面对一个不断改换身份的家伙,而对方因为罗恩的斑斑对他穷追不舍。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件事情都太离奇了。

见安东尼看过来,那些黑老鼠立刻支着尾巴跳来跳去,卖力地展示着自己。

店员叫道:“里斯·兰伯特!你在干什么!”

安东尼叹了口气:“您有什么事情,兰伯特先生?”

安东尼困惑不解地在店员的道歉声中离开了。斑斑在他的口袋中舒服地抱着一大把花生米。

大概是看出来了他的回答又会是“我不清楚”,店员咂了咂嘴,弯下身在柜台底下翻找了一阵子,一无所获地直起身,大声说:“里斯,请你去库房中找一些老鼠强身剂!”

“我想要一个答案。”他轻轻地说,“我很抱歉,先生,我太困惑了……”

“那是劳顿的箱子。”安东尼非常肯定地说,警惕地看着里斯,“上面还有没擦掉的猫头鹰粪便呢。”他暗暗屏住呼吸,感应到这条街道上有不少老鼠和狐狸的尸体。

里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因此,安东尼此时只能隐隐听见查令十字街的车流声和人声喧哗。如果很用心地听,似乎能听到音乐声从唱片店中飘出来,但很快就被十一月的风断断续续地吹散了。

“不是。”安东尼认真地说,“这是我朋友家的宠物。”

“它的左耳朵是怎么回事?”她问。

“啊,非常抱歉。”店员说,“您当然不是,但是我们有时候确实会遇到故意拿我们寻开心的客人。”为了表示歉意,她架上了一副更厚的眼镜,把斑斑抓到鼻子前仔细地打量着。

“这不一样,先生。”里斯(或者劳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