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附近的一家酒楼里,三皇子包下了三楼所有的雅座,留下励子在走廊口为他们把风。
走廊最里面的那间雅座中,韩凌赋和白慕筱静静地对望着,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俩。好一会儿,韩凌赋终于克制不住的用力把白慕筱拥在了怀中。
白慕筱温顺地将他贴在她的胸口,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若非是时间紧迫,白慕筱真想抛去这世上的纷纷扰扰,与他好好地这样待一会儿,可是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白慕筱果决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柔声道:“殿下,二公主的事我已经听了,人死不能复死,殿下还请节哀顺变。”
韩凌赋眸光微闪,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慨:“筱儿,你的我未尝不明白,只是”跟着他就把今日发生在长安宫中的事,以及他心中那些无人可以述的苦闷一股脑儿的倾吐了出来,最后沉重地道,“父皇一再冷淡母嫔和我们姐弟,但近日却对五皇弟选伴读之事极其慎重,恐怕是有意立他为太子了。”
现在五皇弟还没做太子,他的娘亲就已经从高高在上的贵妃被一路贬为嫔,若是五皇弟真的成了太子,岂会再有他们母子的立足之地。
难道他真得与那个位置无缘吗?
凭什么!?他除了不是嫡子,哪里比那个病秧子差?!
白慕筱望着他,却不焦急,而是语气轻松地道:“殿下,就算皇上真立了五皇子为太子又如何?太子能立就能废。自古以来,这种事还少吗?皇上如今春秋鼎盛,五皇子本身就母家势大,镇南王世子夫妇又与皇后一系交好,天长日久下去,皇上哪里容得下。到了那时候,五皇子这个太子恐怕会比你们三位年长的皇子还要受皇上忌惮。”
韩凌赋若有所思。
“殿下。”白慕筱继续道,“对您来,现在掩去锋芒,暗中培植力量,让五皇子挡在前头,不定反而更好。五皇子已经九岁,等到他渐渐长成,就会对皇权有所威胁了。届时,想要对付他的就不止是您了。夺嫡之争,最后的赢家才是真正的赢家!”
韩凌赋考虑了很久,终于微微点了点头,道:“筱儿你得有理”
见他听进了自己的建议,白慕筱心中很是欢喜。
她再接再励地继续道:“殿下,您现在与其去烦忧皇上会不会立太子,不如先牢牢把握住手上的人脉,不要给其他几位皇子可趁之机。比如”她故意停顿了一下,道,“平阳侯!平阳侯手中握着御林军的大权,您现在就应该想法子与平阳侯府冰释前嫌,重修旧好才是毕竟二公主已逝,从前的种种恩怨也该烟消云散了。”
白慕筱的这一番话得韩凌赋眼中一亮,他倒是完全没想到这件事。
因为曲葭月和亲西戎,平阳侯府算是和二公主结下了仇。那之后,平阳侯及其夫人对他就一直态度冷淡,显然是心怀芥蒂。
韩凌赋为此还气恼了好一阵子,可是现在,二公主的折损已经是事实,与其悲伤,不如化损为益,抓住这个重修旧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