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可怜巴巴的看着沈十三,对方不为所动,“你是自己放下来,还是老子来拉?”
江柔看他奇差的脸色,也知道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蹲下身,把沈问放在地上,小短手还紧紧的搂住她的脖子,他轻柔的安抚儿子,“小问,你先放开娘。”
她言语温和,很有安抚人心的作用,沈问当真乖乖听话,放开了她。
江柔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小问啊,娘明天给你做好吃的糕点,给你买好看的衣服,好不好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沈问的智商,暂时还参不透里面的弯弯绕绕,懵懵懂懂的点头,“好~”
江柔说完站起来,看了看被沈十三夹在腋下的小安安,心里补了一句——明天姐姐也给你买好吃的甜点,买好看的衣服……
最后看了一眼两个猴儿孩子,江柔掉头,直接冲回自己的卧房,留下小屁桃在风中凌乱了一瞬间,然后带着哭腔追上去被沈十三一把抓住后领子,双脚就离了地。
哭完了,看见一张比冰山还冷的脸。
沈十三一手提了一个孩儿,钻进刚才的书房,‘嘭’的一声甩上门,留下沈度和张先生互相对视一眼。
张先生掉头离开,心中志得意满。
沈度听着房间里面越来越大声的哭喊,心里默默给两个弟弟掬了一把同情泪,然后回自己的房间,洗漱,吹灯,睡觉。
平时沈度几乎要亥时才能回房,再洗漱一番,大概就是亥时一刻了,今天沈问和小安安这么闹上一出,他提前一个时辰就回了房间,能比平时多睡一个时辰。
今夜睡得格外黑甜,第二天元气满满。
两个孩子都小,沈十三虽然毛手毛脚的,但心里还是有点儿数,没有下太重的手,免得一不小心把两个孩儿弄死了。
第二天沈问睡到中午,江柔蹑手蹑脚的探了个脑袋进去,看到孩子还在睡,又蹑手蹑脚的退出来,吊着个手臂去东街溜达了一圈儿,给小安安和沈问买了他们爱吃的千丝酥,还有银耳羹以及几串又大又红的山楂糖葫芦。
等溜达回去一问,沈问已经醒了。
江柔让奶娘退下去,自己从房门探了个脑袋进去,小屁桃和小安安都在,两人正在床上翻滚玩耍。
她提了千丝酥和银耳羹的食盒进去,略带了点儿讨好的意思,“小问和安安在玩儿呢,娘给你们带了糖葫芦,你们要吃点儿吗?”
昨天把两个孩儿往身上的魔爪里面抛了一回,江柔今天都还略心虚,总惦记着两个孩子万一记点儿仇,她还且得哄一阵……
小屁桃一看到是他,小嘴一瘪,眼睛里面立刻包了两包泪,要掉不掉,向她伸出双手,要抱抱。
江柔一看,心都要化了,庆幸这小破孩儿没记恨她,还愿意让她抱,赶忙放了手里的食盒,把孩子搂在怀里。
沈问抱着江柔狠狠的委屈了一阵,然后撩起自己的袖口,上面一大片青青紫紫,指着手臂告状道:“娘~爹,爹爹打~”
江柔握着他小短手,往大片青紫上吹气,“娘给你呼呼,就不痛哦~”
沈问也就是说话得比别人晚,不然现在他要说的话就是——爹打我,等我长大了也要打他!
小安安也噔噔噔的跑过来,撩起裤腿,上面也也是一片青紫,看得江柔心子把把都在疼。
给两个孩子揉了药膏,又喂了银耳羹,孩子太小,怕糖葫芦卡在喉咙里,江柔一个一个的把山楂撸下来,切成小块,装在碟子里面让他们自己动手抓,呆了一天,直到沈十三晚上回来,直接来小院子里找她。
小屁桃和小安安昨天才挨了打,记忆犹新,今天对沈十三还心有余悸,看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噌’的一下躲到江柔身后瑟瑟发抖。
偏偏沈十三的犟劲儿上来了,小屁桃明明现在怕他最狠,他偏偏要扭着儿子让他叫两声爹来听听。
小屁桃死咬着不松口,就是不肯叫爹,沈十三让他坐到自己手臂上,虎着脸瞅他,非要从他口中吓出一声‘爹’。
一个大傲娇,一个小傲娇,一个非要听爹,一个死也不喊,就干瞪眼。
江柔哭笑不得。
这么大一个人,还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儿?
想上去说沈十三两句,被他一瞪,就怂了,乖乖的退回来,看父子俩互不相让。
小屁桃的屁桃脸在一天一天你消失,五官愈发分明,眼睛又大又圆,轮廓却很分明,将圆眼睛可爱的存在感削弱了不少,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孩儿。
江柔看久了,渐渐觉得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
父子俩面面相对,一个怒容满面,一个虽然被吓得不轻,但犟着脖子不肯后退。
江柔眼中父子俩是同一个角度,除了脸的尺寸不同,脸上的表情不同,两人完全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江柔的大脑‘轰’的一声,炸了。这么长时间,她天天看沈十三,天天看小沈问,视觉已经疲劳了,竟然没有发现父子俩长得如此相像。如果说这不是一对亲生父子,绝对没有人相信!
可是抱养来的孩子,为什么会和沈十三长得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