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汉没想到,到了这般地步,还有人胆敢试探自己。
心中震怒,他法力滚滚流淌,背后骤然浮现火焰法相,天地之间,一切不属于“火”的外物,都被无形高温焚毁。
那魂力飞剑颤动不休,不过刹那之间就化为一缕黑烟消散在世间。
可那月牙般的飞刀和灰蒙蒙的异珠,却带着澎湃的法力,硬抗着焚天高温,袭杀而来。
“给我破!”
见状,虬髯大汉心中惊怒,伸脚一跺,也不知用了什么秘法,本就已经是金丹中期巅峰的法力,竟然再度暴涨一截,背后的法相如烈火亨油,变为百丈高。
恐怖的高温,让虚空扭曲,极尽炙热。
那月牙飞刀和灰蒙异珠顿时承受不住,似有融化之势。
见状,虚空之中,两道影子浮现,赶紧收回了自身法宝。
“哼!”
虬髯大汉见状,顿时冷哼了一声。
可经此一击,虬髯大汉也不好受,气息略显虚浮,显然刚刚暴增法力,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而雷蛟顿时眯眼,看向了虬髯大汉。
虬髯大汉立刻心中一惊,提起了警惕。
“诸位诸位,请听老道一言!”
见状,老道士赶紧开口说道:“此次秘境,事关重大,非得有六位绝顶之人联手,方有机会开启重宝。”
“否则定会像前几次那般,铩羽而归!”
“依老道所言,不如我等先入秘境,再做计较!”
老道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五枚玉简,递给了几人。
“这是前几次进入灵宝崖之人绘制的舆图,外加老道我搜刮的一些情报,诸位看上一眼,就能明白内中局势了。”
“单枪匹马,怕是难以得宝而归。”
玉简灵光流转,内中有一份舆图和诸多信息刻印其上,顾远神念一扫,不过瞬息之间就明白了一切。
“就依道长所言,进了秘境,各凭机缘!”
得了玉简之后,松羽阳第一个开口,而后取出了怀中令牌,射向了虚空。
“哈哈,卦道人的卜算之术,我定是相信的!”
有人开口,雷蛟也立刻附和,取出乾坤袋中被蒙蔽五感的金丹修士,操控其将令牌射向空中。
白发青年一言不发,只是对那二阶女妖点了点头,女妖顿时伸手一抛,也取出了一枚令牌,射向空中。
顾远也没有过多犹豫,只是抖了抖袖袍,噬心虫所寄居的金蛙就落于他的肩膀,吐出了一枚令牌。
见状,诸人顿时侧目,忍不住看了顾远一眼。
大妖中期的金蛙令主,竟然被收服为妖宠。
这剑修,果然不可小觑。
“轰!”
而随着六枚令牌齐齐射向虚空,空中原本模糊的门户,顿时清晰起来,那巨大的山崖虚影,好似近在咫尺。
“唰!”
随后一股巨大的吸力,自门户之中浮现,顾远心中一动,却也并未抗拒,而是顺着这股吸力,直直的飞向空中。
“诸位,五日之内,切记赶往葬宝湖!”
在最后即将进入秘境之时,众人耳边传来老道士的告诫之声。
……
……
虚空寂静,异象消失,灵宝崖的虚影也消失不见,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在东樵山,千里之外,有一座灵峰。
峰上古木林立,盘虬如龙,其中一株挺拔如剑的巨木之下,有一方石桌。
石桌左右,三个气息深厚的身影,正在品茗交谈。
而在三人中央,有一方似琉璃铸就的宝镜,镜纹神秘古朴,镜中波光粼粼,浮现了一处孤峰投影。
看那模样,正是东樵山。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这次灵宝崖当真是风云汇聚了,这六人手段都远超寻常修士,也不知能否为我等先驱,取出秘境之中的灵宝……”
石桌北侧,一个身穿青色蟒袍,头戴宝冠的中年修士,看着镜中的画面,微微叹了口气。
“等了三百年,也不差这一回了,急什么……”
石桌南侧,一个神情桀骜,头生双角的青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我等倒是能等,只怕是婴狸道友等不了了……”
闻言,蟒袍修士大笑一声,看向了石桌西侧一个面容苍老,散发着迟暮之感的老者。
老者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次争夺灵宝之人,几位来历都不一般,尤其是那神意宗的松羽阳,若是他得了灵宝,尔等敢虎口夺食吗?”
此话一出,灵峰之上,气氛顿时一滞。
神意宗,四尊道胎坐镇的上等大宗,横压数十万里,不是玩笑。
他们虽然是大妖后期修为,纵横大泽,可在这等宗门面前,却也是不够看的。
“依我所见,松羽阳未必能夺得最终灵宝,那卦道人,城府深沉,似有后手,松羽阳未必能争过他!”
蟒袍修士沉默片刻之后,突然说道。
“哦?你莫非以为那卦道人真的是散修?”
“神意宗是大派,天心宗就不是大派了?”
老者抿了口茶水,神情不变。
“那道人是天心宗的弟子?”
此话一出,头生双角的桀骜少年也是脸色微变。
“卜算之道,可不是小道,动了他,天心宗内的道胎,即刻便知,逃遍大泽,也是难逃法网!”
老者语气平淡,可另外两人脸色却都难看起来。
“那剑修呢?”
“此人手段之强横,生平罕见,也能争上一争那灵宝!”
蟒袍修士又问道。
“两仪剑印,虽然多年不曾现世,可尔等就忘了其风采了吗?”
“千浪宗虽然这些年,外战无能,可沧溟真人却不是个好脾气,哪怕神衣来此,我等怕也承受不住其怒火……”
老者再次茗茶,语气平淡。
可另外两人却脸色难看无比。
“这大泽之中,莫非都是有根脚之辈?哪个都不好惹!”
蟒袍修士怒道。
“没有根脚之辈,谁敢来趟这趟浑水?你莫非真以为这几人是愚钝之辈?”
“惹倒是能惹,只要你能承受代价就行!”
老者淡淡的笑道。
“那依你所言,当如何?莫非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从我等的地盘,夺走灵宝?”
蟒袍修士怒道。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灵宝崖的灵宝到底为何,尚不知晓,何苦在这谋划?”
“结缘修行,未必不可!”
“结缘修行,你想让他当护道者?”
蟒袍修士目中精光一闪,立刻说道。
“有何不可?”
“你那些狐子狐孙,未必答应!”
蟒袍修士冷笑一声。
老者不答,只是看向那古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