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小年年时,乔荞心里难受极了。
生安安的时候,她早产,不顺利。
生年年的时候,更不顺利。
家里发生了更大的事情,仿佛天都要塌了似的。
可她必须硬挺着,“爸,你们休息一下,我把年年抱去我房间,今天晚上他和我一起睡吧。”
“你月子都没做好,再照顾年年会更辛苦的。”商仲伯不同意,要去把小年年抱回来。
谁知小年年回到妈妈的怀抱里,没几秒钟便不哭了。
“没事的吧,如果他一会儿还哭,我会哄他的。”乔荞硬挤出一丝笑容,“年年是我的儿子,带他再辛苦也是应该的。爸,你们早些睡吧,今天够折腾了。”
说着,她抱着年年回了房间。
屋子里空荡荡的。
加上是大半夜。
又刚刚过了年,年味还未散去,衬托得房间更加冷清。
小年年倒是不哭了。
可乔荞的心里更难过了。
商陆的手机还没打通,估计还在飞机上。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落地。
心悬在半空,好不踏实。
等小年年睡熟了,乔荞才把小家伙放下,这才准备去洗澡。
或许,洗个澡,放松一下,她就能入睡吧。
不管怎么样,她得先好好睡一觉,才有精神和力气。
去衣帽间拿衣服的时候,拉开衣柜门。
一张白纸和一块玉观音,跃然入眼。
那块玉观音,再熟悉不过了。
是她第二次去寺庙里求来的,开过光的玉观音。
因为商陆之前的那块玉观音碎掉了。
商陆向来不离身。
走之前,为何要把它摘下来,放在这里?
拿起纸张一看,遒劲有力的字迹是商陆留下的:
既然要分手,属于你的东西就应该还给你。
忘了我!
眼泪刷一下,落下来。
胸口开始钻心刺骨般地疼。
“商陆,你王八蛋。”
“我同意分手了吗,谁让你把玉观音还给我的?”
那块玉观音,是保商陆平安的。
他却把它摘下来了。
预感特别特别的不好。
乔荞的心从来没有这般七上八下过。
这一夜,她没有办法安然入睡。
月牙当空。
一室清辉。
明澈的月光,照得乔荞的心里越发荒凉。
乔荞没法入睡。
何启东和晚舟,依然没法入睡。
尤其是何启东。
他一整夜辗转难眠。
安安在世的消息,让他兴奋激动,却又万分担忧。
这小妮子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小妮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那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什么人她都敢骂,敢咬,敢踢,敢打。
这要是被坏人逮着了,不知道服软扮乖,是很容易挨打的。
他必须亲自去一趟金三角。
晚舟睡在隔壁。
他起身,走到晚舟的门口,正准备敲门。
房间门被里面的晚舟,轻轻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