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继续翻弄火炭上的鱼,“最初那会,他常常一个人待在流曲苑画室里,谁也不理,一坐就是天亮天黑。”
“他这个人,沉默惯了,心里有事不爱讲;喜也好,怒也好,别人觉得他喜怒不形于色,可身处那样一个位置,面对盛辰那样大一个责任,不是谁都能有他那样的作为跟能力,没人能做得比他好。”
“第一次亲眼见到从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他,是某一天我实在忍不住,翻窗进了他家。你也知道他这人向来对什么都一丝不苟高要求甚至有洁癖,却整个家里随处都是酒瓶,酒气浓重。唯独,画室仍是那个画室,干干净净。我就知道,他心中留有一块地,圣洁地连他自己都不会去污染分毫。”
情天沉默不语,乐正也不多言,笑问:“我烤鱼的技术怎么样?”
“很好,方式简单,却独取纯鲜。”
情天握着烤鱼,对他浅浅笑了。
乐正也笑了,难怪是那人喜欢的人,小丫头心思清明着呢,一语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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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已经回到往日的晴好天气,开心的失意的,都已经留在昨日里。
这一日,情天搭乘上了往鹭城的火车。
火车对于时间不急的人来说,其实是一种晃荡时光的方式,坐在车窗,可以看着外面不断掠过变幻的景致,任由自己沉浸在不知名的放空里,何尝不是一种放松与休息。
从C市往鹭城路途不算远,高铁小半日可以抵达,情天关了手机,没有与任何人联系。
出发时是上午,抵达时是午后,情天随人群出站,一身长裙安然,手里一瓶纯净水,不似身边走过拎着大包行李的旅客,清闲得像是个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