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外,情天在逗一只画眉。
她用一只特制的哨子放在唇上轻吹,响起的声音清脆宛如画眉鸟叫,引得笼中的画眉跟着唱了起来。
叫声并不是中气十足的洪亮,因为它已开始老了,但歌声依然婉转动人。
一只画眉鸟从雏鸟到成年需要一年,而寿命一般在十来年左右,这一只,已经被沐圳良养了四年。
而在这四年之前,它的主人是情天的父亲沐修文。
一只画眉鸟的年龄,可以看它的脚腕,不再光滑有了凸起的年轮,圈纹越密,年岁越大。情天父亲曾养了它三年,加上在沐圳良家这四年,光是算一算,已经逾七岁。
老画眉唱了,情天脸上不觉浮起浅浅笑意,平和清淡,浅浅动人。
“冬天开口可不容易。”
身后,沐圳良走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
沐老爷子剩下三子里,有经商精明如沐胜远,有沉默寡言如沐益诚,然而也有言谈有趣如沐圳良。
情天父亲在世时,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性格最像沐家老爷子,对花鸟乐器都有研究,而兄弟之间,唯有沐圳良这个四弟与他兴趣相投。
父母在她十八岁时因意外去世,此后这只极品大红袍在沐圳良这里养着,情天此刻看了,想起过往,亲切,却也不免触动难过处。
只是沐圳良谈笑间轻松转了话题,带走了她心头浮上的愁绪。
“这哨子就你吹得好,不然它不爱唱,来家里做客的朋友都赞它漂亮,但想听它开口太难。”
情天手里的哨子是特制的,外形如一颗空心的薄荷糖,曾经是沐修文逗鸟的玩意,如今变成了情天留以纪念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