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愣了一下,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其实自从霍母那里得知谢惊蛰父母跟她父母是同一年逝世的事实,她就不再敢碰触当年的事情。
再多的隐情也无法磨灭四条人命的事实。
“这些年我也隐隐看透了很多事情,真的爱上一个人,感情是无法随着时间消散的,只会如陈年老酒一般发酵,越到后来越爱。”清欢轻声劝慰道,“我曾经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原谅厉沉暮,可见他生死不知地躺在手术室里,这才醒悟,与其经年孤身等待,不如忘记过去,试着在一起。”
清欢的电话挂了许久,迦叶都没有回过神来,内心有些酸酸楚楚的痛感,她最好的朋友满身伤痕,也有了自己的归宿,司迦南漂泊半生,也有了自己的小白兔,唯独她,始终孤身一人。
南洋军区的人下午就过来接了谢小泽,迦叶将谢小泽的行李箱搬到车上,抱着小少年亲了好几下,微笑道:“回去好好照顾太奶奶,她年纪大了,要听话,不能气到太奶奶哟。”
谢小泽重重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抱住迦叶,像个宝宝一样撒娇,糯糯地说道:“妈咪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老谢跟太奶奶的,等过一段时间我再来看妈咪哟。”
迦叶笑着点头,摸了摸小少年的脑袋,很是欣慰。
迦叶是自己坐第二天的航班到了帝都,没有去清欢的小别墅,选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然后约了买家过来谈相关的事宜。
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高高瘦瘦的男人,言语间很是客气,只是询问了一下别墅的所有权问题以及付款的方式,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就谈妥了,出奇地顺利。
迦叶给清欢打了一个电话,办完了这件事情,那高高瘦瘦的男人就告辞了。
男人出了酒店大厅,直接拐到了街道不起眼角落里,敲了敲车窗,恭敬地说道:“少将,事情办妥了。”
谢惊蛰降下车窗,淡淡地点了点头,侧颜冷肃,低沉地说道:“辛苦,你回去吧。”
谢惊蛰坐在车内,看着酒店大门的方向,沉默不语地点了一根烟,等的这段时间,男人抽了五六根烟,当年戒掉的烟,这一年又慢慢抽上了。
一根烟没有抽完,就见迦叶穿着风衣,带着帽子出了酒店,深秋的傍晚,她踩着满地枯黄的落叶,然后选了一条道路幽深的路缓缓步行,背景高挑,单薄。
谢惊蛰定定地看了许久,等燃烧殆尽的烟头烫到手指,这才皱眉掐了手上的烟,启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蜗牛一样地跟在后面,好在暮色渐深,华灯未起,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不容易被发现。
他其实只是想看看她,看一眼就好,只是欲念这东西犹如无底洞一般,无法填满,看了第一眼便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便想远远地跟着。
谢惊蛰垂下眼帘,茶色的眼眸深邃一片,面容冷峻地跟在后面。
迦叶出了酒店走了两条街道,才意识到这家酒店离谢宅所在的地区非常的近,道路两边都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在深秋的寒风里,带着旧城区独有的静谧感。
再往前走两条街,就是谢宅,太过于危险,迦叶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回酒店,转身过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