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暮勾唇冷笑,英俊的面容低下来,近在咫尺地低语:“五年前我放过了你,是你自己回来招惹我的,小清欢。”
这些年来,他一直不碰触感情,甚至不打算结婚生子,就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占有欲跟变态的掌控欲,精神洁癖无可救药,导致对感情要求绝对的干净,容不得一粒沙子。
“爷爷一直想要一个曾孙,我们是该努点力了。”厉沉暮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平坦的小腹,最近两次都没有做任何的措施,运气好点的话,没准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清欢,和小厉沉暮。
既然她不愿意敞开心扉,他也不介意将她坚硬的外壳生生敲碎。
清欢身体微微颤抖,没有人的感情如同他这样,冷静、不动声色地控制,即使是喜欢一个人也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的温度。
她闭眼,想到多年前在耶路撒冷漫天的战火里,她蜗居在当地一家小酒馆里,有个一面之缘的清教徒临行前祷告,说道:“愿神保佑你,早日驱散心中恶魔。”
她每日如同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工作,却依旧无法改变,内心是一片荒芜的焦土,寸草不生,黑暗无光。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回南洋。”她喃喃自语,眉眼透出一丝的难以自抑的痛楚,真正的顾清欢早在十八岁那年就被摧毁,为了活下来,她艰难地重塑了自己的内心宇宙,带着无法修补的伤口。
纵然他终于如她所愿,对当年追悔莫及,甚至要跟她重新在一起,她内心没有欢喜,只有悲凉。
她原以为回来,回到他的身边,抚平所有的心有不甘,便能自救,可如今才知道,逝去的五年,失去的那个孩子,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改变,她甚至无法改变自己从一个天真无邪、热情自由的少女变成今日这般寡淡无欢,封闭自苦的冷漠女子。
远处有烟火腾空,漫天的欢呼声和惊喜声,清欢抬眼看去,绚丽的烟火转瞬即逝,她想起微博上的新闻,今年有英国烟火世家来南洋,整个南洋的新年都会笼罩在绝美的烟火里。
这是这些浮华盛世与她没有半点干系,她无法融入这些鲜活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