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趁着他发怔的片刻,伸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挣脱开来,缩到了床头,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身上的睡袍凌乱不堪,春光乍现,只是她手抖的都拢不起睡袍。
目光瞥到床头的水晶灯,她抬手就砸在尖锐的桌角,握着水晶碎片,冷笑道:“这些年,你一直折磨我,羞辱我,不就是因为我是顾玫的女儿,顾玫害你母亲病逝了吗,杀了我,一命抵一命。”
她死死地攥住碎片,细嫩的掌心被割破,暗色的血很快就染红了水晶碎片,滴在被子上。
厉沉暮脸色微变,作势就去夺她手里的碎片,沉声怒道:“你疯了?”
“我要是疯,五年前你带人来羞辱我的时候,我就该疯了。”她脑海里针刺般的一疼,朝着他嘶哑地叫道,“我被卖到深山老林里,险些被人的时候就该疯了,我背着迦叶走了2公里的山路,失去那个孩子,血流三天不止的时候就该疯了。”
她看着这个年少时爱的奋不顾身,如今却恨得挫骨扬灰的男人,眉眼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赔你母亲一条命,谁来赔我孩子的命?那个孩子还不足三月,就是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怀上的。”
男人的身子僵硬如石,有些颤抖地从她手里夺下染血的碎片,然后抱住她冰冷的身体,犹如化石一般低哑地,声音不稳地问道:“那孩子真的是我们的?”
原来,他真的有过孩子。
“你不配。”她冷笑,“厉沉暮,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立刻马上滚出去,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男人没说话,凤眼盯着她血流不止的细嫩的掌心,有些艰难地说道:“我给你上药,手流血了。”
他根本不在乎那个孩子是谁的,是不是真的没了,这些年,想爬上他的床,想生他孩子的女人,如过江之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