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豫东,少主是我!你以为你一出现,所有人都要给你下跪吗!我告诉你,你也就在上京、在淮南厉害,夏承安那家人老古董服你,你在豫东,我一百个法子弄死你。你不是深居简出吗,你来干什么!”
宋煜静静睇着他,“带你来看你外祖。你不是一直想来?”
宋曦文登时一个激灵,他总是可以被宋煜冷不丁的目光惊的手心出汗。
薛敬生见宋煜松了宋曦文的颈项,他快步逼来,捏住宋煜衣领一拳打在宋煜的面颊,重拳打的宋煜嘴角出血,薛敬生松了宋煜的衣领,冷笑道:“我重复一遍我爹的话,把曦文手上的锁链解开,然后给曦文磕头道歉,叫他少主!”
夏妍见宋煜被打了一拳,嘴角出血了,她当下心疼不已,她挣扎着说,“不要打太子哥哥!我不准你打太子哥哥。薛敬生,你不得好死!你怎么可以打太子哥哥。”
“里头动手了吗!”外头谢锦听见响动,“来人,跟我冲进去救殿下!胆敢对太子忤逆!”
当下,院中太子那三十六名暗卫和薛府的侍卫斗在一起。
宋煜抬手抹了把嘴角,他看向薛崇仁,“孤如果不跪呢?”
薛崇仁坐在大椅上,“一拳头不够是吗?敬生,砍了宋煜这野种的胳膊,这样锁链不是自然就脱落了吗?”
夏妍尖声叫道:“不,不要,不要砍去太子哥哥的手臂!薛崇仁,你要杀要剐,你冲我来。不要伤害太子哥哥。”
夏妍渐渐意识到自己一时意气用事、感情用事,铸成大错,她突然记起庆功宴那日沈江姩对她的好言相劝。
可她太想知道宋煜的心意了。她太想知道宋煜是否爱她,但她此时意识到,自己的意气用事给宋煜带来了伤害,害死了数条人命,她真的知错了,她心疼的看着宋煜出血的嘴唇,“不要伤害太子哥哥。”
薛敬生从腰间剑柄抽出长剑,剑尖指着宋煜,“跪下道歉叫曦文少主,还是砍去你手臂?”
宋煜淡淡道:“你砍手臂吧。”
薛崇仁斥笑,“敬生,不要和他废话。执迷不悟。以为老子还怕他和他那个爹。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送你下去陪你的死鬼娘!”
宋煜听着难听话,确实挺受伤,但好在膝盖上有温暖的护膝,他并不觉得那样寒凉。
他想,他今天就可以为娘亲报仇了,娘亲活着的时候对他那样好,为他缝衣煮饭煲汤,教他读书写字做人,他要为娘亲报仇雪恨。
薛敬生手起剑落,倏地斩断一只手臂,锁链和断臂掉落在地上。
“啊!”夏妍的尖叫声在室内响起。
紧接着,宋曦文缓缓偏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臂,碗大的断臂缺口正在兀自喷血。
血喷了宋煜一鞋面,宋煜这时却在想沈江姩面庞伏在他腰带给他带来的巨大的战栗之感,宋煜低手按了机括,将扣在自己左腕的铁链解开,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敬生!你怎么斩断了你外甥的手臂!”薛崇仁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独生子。
刹那间,敬生的属下纵跳出来,趁其不备,从左右重重的押住了薛崇仁的胳膊,将老家伙控制,这人对敬生道:“少家住,老贼人拿住了!”
薛敬生对宋煜言道:“老家伙功夫好得很,方才不打你一拳让他放心,还真不好抓住他。你看,他一松懈,他就转那俩傻缺核桃。”
宋煜点了点头。
敬生身后,燕青撕下人皮面具,快步走到宋煜身近,他忙从衣袖取出纯白干净的布巾,蹲下身来,对宋煜说:“鞋面脏了。”
说着,拿布巾帮宋煜擦鞋面,他说:“他们说的所有话,不要往心里去!你今天有咱们这群兄弟和你一起同生共死。”
“嗯。”宋煜特别想见到沈江姩,因为薛崇仁提到了他娘,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他想听沈江姩叫他一声煜郎。
他想回家抱抱姩姩和小满。
薛崇仁至今缓缓回过神来,自己的儿子居然是太子的人?!
“敬生,你...”薛崇仁错愕之下,偏头痛犯了,忍不住用头狠狠撞了下桌面,“我的儿,你竟背叛你父亲!”
睿王大惊失色,“舅舅,你在干什么!!!”
宋煜的衣摆也喷上了不少宋曦文的血,他颇为紧张的将衣摆掀开,去检查护膝,他看见护膝上渗了些血污。
护膝脏了!
宋煜瞬时暴怒,“敬生,你没话和薛崇仁说吗?谁是野种啊。告诉他,让薛老舒坦一下。”
敬生笑笑,对燕青说,“你给宋煜哥擦完鞋的布巾,借我用一下,擦剑刃。”
燕青这边擦完宋煜的鞋面,将布巾丢给敬生,敬生拿着布巾,他突然一顿,“先不擦了,我不还得切老东西的头么。一会儿一块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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