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完了十几年的“哪儿有粮食就往哪儿流窜”么,但如果真流窜得太远了,兵力分散,沉树人真的北上寻求决战,到时候岂不是给了沉树人各个击破的机会
想到这一点,李自成不由没好气地说:“这有什么高明的如今沉树人不敢出战,是因为我军重兵集结,哪怕分出去一部分,留在这儿的兵力也依然是他数倍,至少五倍以上。
可如果真的流窜太广,各部首尾不得相顾,沉树人就有可能一改此前的胆小了嘶,军师的意思,莫非是要咱假装分更多兵出去,攻城略地,实际上却没分太多只是骗骗沉树人”
宋献策得意一笑,果然大王的脑子还是不如他好使,要是那么容易看穿,他以后还怎么当军师
不过,大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宋献策毫无心理负担地先吹捧了一番:“大王果然高见,学生跟大王算是所见略同,不过细节上还有更多改进。
大王您想,等闲虚假调兵散播消息之类骗术,不可能瞒得过沉树人耳目。尤其是这些天斥候战打下来,学生已经观察到,官军骑兵有一种非常灵敏的短管火铳,
马背上使用非常便利,还不像三眼铳那样长大笨重、马背上无法再装填,官军的新马上铳是可以打完就装的。
有如此利器,官军在斥候截杀方面一直占尽优势,我军的动向如果造假,怎能骗到人所以,要调动沉树人,就必须真的调兵,兵可以不用多,但必须想一个妥善的借口。”
宋献策说到这儿,李自成才算是对这位最近表现不佳的军师,又彻底恢复了信心,不由自主地期待追问:“什么借口”
宋献策深呼吸了一口,很享受这种再次被请教的感觉,这才好整以暇地报出答桉:“大王可还记得,两个月前,我军上次缺粮的时候,曾经移师北渡黄河,掳掠怀庆、卫辉一带
当时主要是想追杀嗣福王,还有他投靠的潞王等人。但是到了卫辉城破之时,才知道这些家伙已经是惊弓之鸟,隐姓埋名偷偷跑了。
如今至少也一个半月多过去,有五十多天了。哪怕路上赶路花个十几天,也该听说潞王福王逃到了什么地方。
但如今并未得知潞王有去京城,或者去南京,甚至连中都凤阳那边都没听说有消息。所以,他们多半是没逃远,至少没敢去三都。估计是觉得兵荒马乱,出远门不安全,所以逃出卫辉后,就近找了个地方隐姓埋名避避风头吧。
我军完全可以放出风声去,就说在归德府治商丘县,发现了潞王福王踪迹,所以大王您亲自下令给袁宗第增派援军,为的就是在沉树人眼皮子底下再杀两个跟崇祯血缘最近的藩王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话,大王您想想,原先河南兵败、藩王被杀,可以说跟沉树人没关系,但现在沉树人就近在上蔡,已经与我们相持半月。有藩王就在离他最多两三百里远的地方被杀,他却坐观成败,崇祯还不得砍了他的脑袋”
李自成闻言大喜,仔细一想又有些生硬:“可是,军师怎么知道潞王福王逃到商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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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献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幸好立刻收住了,耐心解释:“大王您再想想,咱不用潞王福王真的在商丘,只要潞王福王没露面,没人能证明他们在哪,那我们放出去的风声,就是真的
难道潞王福王还敢跳出来公开露面,说我们说得不对么那不成了主动找死、勾引咱上门灭他们的门了么而这种事情,只要没人露面反驳证明是假的,沉树人就不敢不信”
李自成智商是不低的,刚才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梳理了一下思路后,果然豁然开朗:这种事情,证明永远比证伪难,而当事人不敢出来证伪,就永远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军师妙计啊传我将令就按这个执行务必数日之内,勾引沉树人离开上蔡县,主动往归德而去,好被我军逼迫野战看他还怎么缩在上蔡城这个乌龟壳里”
李自成摩拳擦掌,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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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