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守应作为革左五营的首脑,算是二线流贼,或许嫡系心腹也有嵌铁棉甲。
可刘希尧、蔺养成,在革左五营里都只算中等偏下,说白了就是三线流贼,他们的部队除了军官,多半不会有嵌铁棉甲
而且他们现在还是常年在山区作战,之前被反复围剿降而复反。复反后估计都没渠道补给精良装备。
就算原先风光的时候有铁甲,在进山区逃命时说不定都轻装上阵、丢盔弃甲消耗掉了。
想到这儿,沈树人内心给火枪兵配装一部分霰弹的想法,变得空前强烈起来。
他也有些惋惜当初戚继光戚大帅剿灭倭寇的时候,就该大规模换装霰弹嘛来华夏劫掠的倭国野武士,不也基本上没什么铠甲、或者只有竹片甲那种孱弱的防御力,简直就是霰弹发威的最好场所。
对于无甲的敌人,就要降低火力的破甲效率、来换取更高的火力密度才对。
沈树人想到这儿,立刻转向赵云帆,言辞恳切地追问道:
“赵知县,本官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也算在黄州多年,跟革左五营各部都有打过交道吧刘希尧、蔺养成部,大致有多少比例能装备棉甲,你可知晓”
赵云帆一愣,他刚才一直在赏月和欣赏美人,压根儿没想到同知大人在这中秋佳节、良辰美景,居然还真心操劳国事。
他只能颇为惭愧地说:“请同知见谅,下官实在不谙这些军务细节,竟不能知”
他作为文官,能关心了解敌人有多少人,已经是极限了。至于敌人有多少能穿嵌了铁的棉甲,是真没想到去关心过。
沈树人无奈摇头:“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今晚就好好赏月吧,左子雄,皮萨罗,你俩明天跟我去校场,我们再实际复盘推演一下。
对了,沈福,前几天招兵时,招来的那些自称是码头力工却不会水、自称是猎户却不会射箭的,你那边甄别完了没要是有发现刘希尧手下的细作,就好生拷打,正好撬出刘希尧的军械整备情报。”
左子雄等三人纷纷应诺领命,沈树人谈笑风生之间,指挥得颇为利落,甚有谢安虞允文等儒将之凤。
陈圆圆和董小宛在旁边看了,眼神中愈发泛起一股迷朦怜爱的雾气。
“真是文武全才,中秋佳节,花前月下,吩咐这些杀伐之事,都吩咐得那么英武俊朗,一点都不觉得煞风景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