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羡的挑战犹如利剑一样悬在四位考官脑门上。
答应下场一战?
赢了,不光彩,毕竟除了王学政之外,其他三位修为远超陈君羡。
输了,颜面扫地,被他们这群考官说使用法术和武艺有瑕疵的人击败,还是修为远低于他们的人,不是颜面扫地是什么?
要是不答应呢?
事后传出去定然有两个版本。
其一,这些考官心中有鬼,科场舞弊,以权谋私打压陈君羡。
其二,兴许传着传着就变成了他们一群元婴期、金丹期大圆满的考官怕了只有筑基期的陈君羡!
不论答不答应,五位考官中除了金夫子之外,其余四人的脸已经被陈君羡大庭广众之下狠狠抽了一巴掌,还是耳光响亮的那种!
好厉害的计策!
好可怕的心智!
即便接下来几位考官应战,陈君羡不管输赢,都已经达到了目的。
众考生和两院三省六部的大佬们心中一凛,这才知道陈君羡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的简单。
不出招则已,一出招就奔着敌人的死穴去了!
不过在场那么多人到现在还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因为他们想看看几位考官到底会不会应战!
脸都已经丢尽了,似乎现在只有应战才是最明智的,毕竟只有考官亲自下场击败陈君羡,哪怕赢了不光彩,依旧可以掌握话语权,证明他们之前扣分有道理的。
考生们明白这个道理。
两院三省六部的大佬们也明白这个道理。
以朱昌龄为首的四名学政官考官何尝会不明白?
他们已经被陈君羡逼到了绝路,唯有背水一战!
马学政脾气最为火爆,“你要战,我便战!”
陈君羡大笑往后退了一步,伸手道:“请!”
马学政毫不犹豫化作一道流光飞进演武台中,他单手负在背后腰间,另一只手捏在身前,语气不仅不客气,还带着一丝轻蔑,“本官不仅把修为压制到与你一样,而且只用一只手!”
修为压制到一样,只用一只手和陈君羡对敌?
众人立马看出马学政打的什么主意了,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输了马学政就可以说他只用了一只手没发挥实力,赢了则可以说陈君羡连他一只手都打不过,还有什么理由质疑打分?
粗中有细,不怀好意!
“你们说华兄会如何选择?”
“我要是他一定会要求马学政全力以赴,如此一来输了也不会落面子。”
“也是。”
“华兄既然能逼迫几位学政官动手,想来不会想不到这点吧?”
考生们窃窃私语猜测着。
两院三省六部的大佬们也是这样想的,他们都以为陈君羡自知不敌,一定会要求马学政出全力。
然而让谁都没想到的是,陈君羡居然微笑着说道:“既如此,华某多谢马学政你承认!”
此言一出,冯拯愣了一下,“此乃意思?”
李继隆面色微微凝重,“若是我没猜错,这名叫做华玄机的考子,恐怕觉得他能打赢比斗。”
陈君羡能打赢马学政?
别说礼部侍郎李至不信,哪怕是那些考生们也不相信,是的,如果能够肆无忌惮使用法宝、神通,听说过陈君羡大闹院试事迹的人兴许会相信他有希望打赢。
但是现在陈君羡是要证明自己,证明考官们打分不准,只能使用法术和武艺,没有神通和法宝的加持,他拿什么赢?
哪怕马学政修为压制到筑基期后期,似乎也不是陈君羡能够打赢的。
就在大家疑惑万分时,马学政又说了一句极其不要脸的话,“我听闻你未使用法身真实实力相当于金丹期初期,那我也修为压制到金丹期初期与你斗上一场!”
“无耻!”
“简直无耻之尤!”
“马学政本身就是金丹期大圆满修士,肉身强度远超筑基期,现在居然还想在修为上赖皮?人家华玄机只有筑基期后期修为!”
“可笑!可笑至极!”
“马学政当真不要脸到了极致,对一名筑基期后期的考生还耍手段?”
考生们再也忍不住,一个个在那边愤慨着。
可马学政脸皮厚到了极点,“怎样?打吗?”
别打!
他在算计你啊!
好多人在内心都恨不得陈君羡像刚才那样驳斥。
可陈君羡还是居然没异议,毫不犹豫说道:“打!为什么不打?”
马学政见到奸计得逞,不由露出狡诈的笑容,一伸手道:“既如此,我让你先出招,法术,武艺,任凭你使来!”
陈君羡笑眯眯道:“好,我记得你先前说我法术略有瑕疵,故而只给了九分,那我就用刚才面试时使用过的法术会会马学政你的高招!”
人家算计你就算了。
你现在还主动告诉招式?
这不是给马学政送菜么!
众考生和两院三省六部的大佬们一阵无语。
就连安都头和那群禁军都不知道该说陈君羡自信,还是被狂妄冲昏了头。
然而大家的这种想法没持续多久就破灭!
只见擂台上的陈君羡双手依旧负在背后,他和先前一样轻喝了一声,“无相如来!”
旋即,他的头顶升腾起一道刺眼到极致的金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