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和彦卿的谈话,都叫这熔炬听得清楚。
这俩人那漫不经心的态度,直叫它痛苦,某种名为自尊心的东西就这么变成了摊在地上的小破烂,谁来了都能踩一脚。
黑切此刻发出一串剑鸣声:“嘿嘿,老东西,现在你可落在我手上了吧?嗯?”
或是来源于众生祈愿,或是源自于星核,又或者是因为某种东西的加护,黑切向着熔炬释放了自己的能力。
它这能力似乎远不及看上去那般简单,熔炬所化形成的那柄剑,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开始颤抖。
紧接着,一柄剑从中飞了出来,那剑轻而短小,通体翠色,剑身上书“飞叶无痕”四字。
那剑一出来,熔炬便发出了惊恐的叫声,紧接着,那剑便在众人眼前破碎消散了。
“剑法!我的剑法!你如何能做到这种事?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在熔炬的悲呼声中,人们似乎终于意识到黑切究竟对它做了什么了。
岁阳,是会汲取他人情绪和记忆的生灵,而黑切,如今却是将熔炬关于剑法的记忆剥离出来删掉了,只留下那于它而言并不重要的记忆和积郁不散的情绪。
一点一点看着自己最崇尚的武艺被逐一剥离,可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对于熔炬这以武犯禁的家伙而言,是极为他痛苦的。
到底是星核打造出来的剑,黑切真是太邪恶了!
若是没有江余压着,它指定是为祸一方的大boss。
随着一柄又一柄剑,一招又一招剑法被从熔炬身上剥离,这岁阳的身影也越来越虚幻。
等到最后一柄剑破碎的时候,它甚至连悲痛的哀嚎都发不出了,只剩下一团飘在半空中的小火苗,甚至还不如烛光大小,看上去,还真像一个弯腰驼背的耄耋老人。
浮烟看着黑切所做的这一切,身子稍微抖了抖。
在江余身边呆的越久,她就越是觉得这少年可怕的要命。
他本人拥有诸多不合理的能力不说,就连他的剑也如此逆天。
浮烟很清楚,黑切这做法对于熔炬而言打击有多大,毕竟这家伙最是崇尚武力,嗜杀无度,黑切这一下,就等于将熔炬最重要的依仗给夺走了。
若是将情绪也一并夺走,或许熔炬能变回星火之精最初应有的姿态,但此刻,留下来的这些情绪,这些造成了熔炬性格的根本,成为了它永恒的枷锁和刑具。
光是想想就绝望。
忽地,熔炬那仅存的火苗轻轻颤抖了下,它嘶哑而又抓狂的声音响起,冲着江余和黑切咆哮:
“你们这算什么本事?卑鄙小人!卑鄙小人!拿出真本事来和老夫比试啊!你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黑切是我的武器,我怎么就不算凭本事拿下的你呢?”江余看着熔炬笑道,“时代变了,熔炬。”
“卑鄙小人!无德小儿!”熔炬破防地喊叫着。
如果是寻常人,或许就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让熔矩明白,哪怕是硬实力,它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但是这是江余,熔矩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就代表着任务已经结束了,不需要再多做些什么了。
所以对于熔矩的喊叫,他毫不在意。
只是拍了拍藿藿的肩膀道:“用葫芦把它抓起来吧,记得和犀焰一起加急送到工厂去,这俩必须进我工厂。”
毕竟这孩子是真的没有什么高手风范,而且还很记仇。
对于这样辱骂自己的岁阳,比起打击对方,他更希望它们可以这样子充满活力,然后在工厂里好好干活。
越是有活力、越是不甘心、越是仇恨和愤怒,那摆烂的就越晚。
摆烂的越晚就越有动力,越有动力就要干越多的活,干的活越多工厂的收益就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