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之前一连看了几遍一黄心经,对经书上描述的运气方法已记得一个大概,他默默回忆一番后,觉得有些困倦,方才合衣睡下。
第二日一早,朱玉和幽儿早早起来,让店家雇来一辆马车,坐上马车向东南缓缓行去。
本来,二人还想和虚谷大师道别,可虚谷昨晚就告诉朱玉:你二人明日一大早尽管走,不必要再见我,以免耽误了行程,我要见你们,自会见的,所以,二人没再去叨扰虚谷。
这一路过来,路两边河沟交错,阡陌纵横,马车行在绿草如茵,鲜花繁茂的乡间小路上行走,感觉无比轻松惬意。
一路上,自有中年车夫安排住店吃饭,二人不必操心,只是研习武学,光看风景,突然发现,人生不只是奔忙,也有静下来思考人生的时间。
“练武到底有什么意思?难道只是杀人吗?”有一天,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幽儿突然问朱玉。
“当然不是,只是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而目标有时候会冲突,比如官兵的目标是要保护皇帝,搜刮百姓,就和百姓有冲突;强盗要获得钱财,所以要么劫富济贫,要么见人就抢,只是要做这一切,没有武功可不行。”朱玉解释道。
“那少林和天龙山这样的地方,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幽儿的问题,让朱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想了一下,说道:“也许是为了制衡吧,像太阳神教,北少林,藏地和西域邪教还有官府,总要有一股力量能对付得了他们,要不然,这些人就会为所欲为,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可是,有些高手为什要归隐呢?像虚谷大师一般?”幽儿问。
“也许是时事使然吧,不是什么时候,江湖都是混乱的,当社会归于平静,适当的归隐山林也是可以的。”朱玉说道。
行到第三日,路两边慢慢出现一些低矮的山,越往前走,山越高大,山上黑黝黝的密布森林,显得异常神秘。
第四日中午,马车来到一座高山之下,车夫把车赶到一座石门旁,指着石门说:“走过这道门,就是天台山地界,你们顺石阶慢慢走往上走,估计三个时辰就可到国清寺了。”
送走马夫,朱玉和幽儿站在石门前驻足观看,见石门横头上刻着“天台山”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在山门两面则刻着两幅字,左边刻着:佛法无边天有边;右边刻着:人人是佛如来佛。
幽儿一字一顿、若有所思地念完两幅字,转头对朱玉说道:“朱玉哥哥,这幅对联,我怎么一点看不懂,佛法无边,这好理解,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可天不是也没有边吗?谁到过天边?还有,下联的意思好像是人人都是如来佛?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懂,只有好好问一问智者大师了,顺便也向他讨教一下佛法,以便修练一黄心经,幽儿,我们上山。”朱玉边说,边跨上上山的第一阶石阶。
天台山虽不及天龙山和狮子山高大,但非常幽深,一路上,树木遮天蔽日,溪水潺潺,不时传来一阵鸟儿的啼鸣,抑或几声动物的嚎叫,让朱玉和幽儿意识到,这里是远离人居的山岭之中。
朱玉和幽儿走了将近三个时辰,来到一处幽谷之中,见一旁有一清溪潺潺流过,遂停下来休息。
朱玉低下头,把嘴浸到水中,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顿觉浑身凉爽,精神百倍。
幽儿想要叫住朱玉,让他别这样河水,但已经来不及,只好说道:“朱玉哥哥,这水能喝吗?”
“当然能,这里的水是从地里流出来的,不但看上去非常清澈,而且都没有毒,直接喝都不会有事的。”朱玉边说,边示意幽儿也喝上几口,二人走了近三个时辰的山路,早就又累又渴。
幽儿下到溪边,尝试着喝了几口水,果然没有异味,而且异常清冽。
“看来,在西北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河里溪里的水都要烧开了才能开饮用,在中原地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幽儿喝完水,又用手捧起清水,洗了洗脸,说道。
朱玉和幽儿在树荫下歇息了一会儿,刚要起身接着走,却听得身后扑簌簌一声响过,一个青衣老者已站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