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珩牵着静微的手,两人比肩一步一步走下山阶,天地之间,最后一丝亮光被吞噬,天幕之中,有星子开始浮现。
听说死去的人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
这最亮的,安静望着世间的那一颗,是不是玄凌?
……
江沉寒很少来滇南。
记得上一次,还是厉慎珩未做总统之前,来滇南寻找静微,身陷沼泽之后。
他和大哥一起来了滇南。
时隔了数年未来这里,但滇南却还是昔日的旧模样。
只是这一次,与之前的心情却是大相径庭。
宓儿已经没有了自主呼吸意识,也就是说,随时摘下氧气罩,她随时就会丧命。
医生说,去滇南也好,滇南的气候好,说不定宓儿喜欢,到那里就醒过来了。
憾生早已准备妥当了一切。
他们要住的宅子,滇南最好的苗医,最好的灵药,补药,都备齐妥当。
宓儿下了飞机不用奔波折腾,就安置好了。
球球一直都守在宓儿身边,他年纪小,众人怕他支撑不住,想带他回去休息,但球球执意不肯,后来还是江沉寒发了话,就让他陪在宓儿身边吧。
江沉寒知道球球是害怕极了,他怕自己一离开宓儿,松开宓儿的手,宓儿就永远不在了。
球球那一天看到了全过程,宓儿中枪那一幕,定然在他心底留下了浓重阴影。
江沉寒知道,他该劝慰球球,可宓儿如果真的再不会醒来,什么劝慰都没有意义。
他和球球一起,就陪着宓儿。
憾生找来的那些滇南的苗医已经看过了宓儿的伤,正在外面商议。
江沉寒坐在球球的身边,就席地坐在地板上,他将球球和宓儿冰凉的手一起握在了掌心里。
他的手掌有着源源不断的热度,可宓儿的手指,却自始至终都是冰凉。
滇南的月光很清亮,从窗棱里映照了进来,安静的铺陈在地板上。
球球头一点一点的,几次都要睡着了,却又猛地惊醒过来,更紧的握住了宓儿的手。
江沉寒让他靠在自己怀中,球球像是受伤的小兽,呜咽了一声,却又死死忍住了。
江沉寒却感觉到胸前的衬衫温热的湿了一片。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拍着球球的后背,无数次的重复那一句:“她会好起来的,她舍不得球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