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难过,伤心,可后来我也想通了,只要她开心快乐就足够了,师傅为裴家做了那么多事,裴家当时反了以后,觉得师傅无用了,就想除了师傅……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我也懂……”
“只是她打小在师傅跟前长大,师傅待她如同亲女一般,她怎么能心狠手辣到将师傅从后山山崖上推下去?亲手害了师傅的性命!”
会心说到此处,终是哀恸大哭出声:“师傅就算愧对了天下人,可也从不曾对她有半分的亏欠,她爱慕大公子,可以,何苦要踏着师傅的血肉往上爬?”
“人人都说她慈悲为怀,天生聪慧,佛法精通,是人人敬仰的信女,可实则只有我知道,她根本就是恶魔,毫无人性的恶魔,她与她的父母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可以舍弃!”
“我一无是处,不能为师傅报这大仇,只求总统先生将来,不要放过这些恶人,我愿在佛前为总统先生诵经起祈福,一直到我死……”
会心离开很久,厉慎珩还有些说不出的怅惘。
当初虞夫人说起虞嘉言,还十分唏嘘痛心,以为她是被家人和裴家牵累。
但如今看来,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虞嘉言连自己的师傅都能亲手推下山,为了留在裴重锦的身边,将来万人之上,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而裴祁深如今恢复了主人格,再不是那个双手染血的裴重锦。
虞嘉言可谓是鸡飞蛋打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得到。
若是她当初置身事外,清清白白,就算裴家和付雪娇被遣送回国,她也能有一条生路,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只是如今,她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不齿嫌恶。
谁能想到呢,佛前供奉的干干净净白莲一样的女孩儿,整日里吃斋念佛诵经,却还是一颗蛇蝎心。
不过……
这些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身边有静微,那个不管在顺境还是逆境都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的姑娘,他绝不会辜负的姑娘……
想到她,心里就一片柔软,又想到家里两个老太太惦记着她,也该带她回去看看两位老人,再将她的身世说给家里人知道……
这边正要给静微打电话去接她,徐慕舟却眉头紧蹙,一边讲着电话一边烦躁的点了一支烟:“他小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凑热闹不成?帝都现在局势刚稳下来,我每日忙的脚不沾地,没功夫管你们……”
“那你自己看着办!”
徐慕舟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
厉慎珩见他一脸烦躁,忍不住询问:“你怎么了,谁惹你发这么大脾气?”
徐慕舟见他一脸幸灾乐祸,忽然心头一动,眉宇缓缓展开来,他闲适靠在沙发上,长腿散漫伸长,眼底含了几分促狭笑意,慢悠悠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一个小情敌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