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寒夹着烟的手指蓦地一顿,长长的一截烟灰倏然落在了他铮亮的鞋面上。
男人森冷的一张脸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面无表情,唇角微微绷紧着,薄唇仿似含了霜雪。
他淡漠的,一点一点的收回视线,垂下眼帘看着手指间燃着的烟。
而宋宓儿的身影,此时已经越来越近了。
高斌也看到了宋宓儿,宋宓儿好似也瞧见了他,大大方方的和高斌打了招呼:“嗨。”
高斌摸摸头,看看一张脸冷的像是快结冰的江沉寒,又看看忽然一改妖艳贱货路线,甜美迷人的宋宓儿,到底还是摆摆手,僵硬的‘嗨’了一声。
“等人?”
宋宓儿笑吟吟问了一句,高斌点点头:“嗯嗯,含璋今儿回来,我们接机呢……”
“厉慎珩?”
宓儿心头一动,想到了静微,赶紧追问了一句:“他也是上午的航班?还要多久到?”
江沉寒忽然抬头看了宋宓儿一眼,他的目光里毫无任何温度,凉沁沁的让人触到就心底生寒。
宋宓儿却根本没有看他,只是有些急切的等着高斌回答。
“厉少不是你能惦记的人,宋小姐还是收了那些心思吧。”
江沉寒掐了烟,冷冷的说了一句。
宓儿这才缓缓的把视线落在江沉寒的脸上。
男人依旧是深色系的衣服,深蓝色的及膝风衣,衣襟中露出挺括的衬衫衣领,这么冷的天,依旧开了两粒衣扣,露出微凸的性感喉结。
菲薄的唇,是天然的薄情。
淡漠的视线,却如刀,将她切割犹如凌迟一般剧痛。
孕育过他的孩子的子宫,好似在隐隐抽搐着疼。
宓儿下意识的轻轻按住了小腹,她的眉尖蹙了蹙。
江沉寒与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不能看他,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她不想那样死去,像是垃圾堆里求食的野狗一般,人人追打,凄惨无比。
她的唇角一点一点弯了起来,甚至颇有几分俏皮的歪着头看向江沉寒的眼睛:“江少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她虽然生了孩子,可其实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娱乐圈多的是三四十岁还在装嫩的女明星。
她现在正嫩的能掐出水来,装都不用装。
眨眨眼笑一笑,都娇嫩的像是初开的花儿一般,让人想去做那采花的蜂。
江沉寒狭长眼瞳中越发溢出几分的嫌恶来,这女人如今是越发异想天开了,厉家的公子厉慎珩,岂是她能惦记的?
她若是再不收了这样的心思,他头一个不放过她!
“听不懂的话就回去好好用脑子想一想,别仗着有这张脸,就想把帝都的公子哥儿勾搭个遍!”
江沉寒可记得很清楚,她怀着身孕时还在撩赵承巽,一口一个小哥哥喊的娇软清甜,怕是恨不得那姓赵的赶紧就睡了她,她也好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接盘侠!
江沉寒到现在还能想起她爆出生子的大新闻之后,有一次他在宴会上遇到赵承巽,赵承巽那张脸上的表情有多复杂,多精彩!
“江少的意思是说我像只花瓶一样,肚子里都是草包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