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过于惊喜,谢时竹垂下头,克制住上扬的嘴角。
宋文彦赶紧过去扶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冷冽的面容在看到谢时竹后带了些柔和,“以后见到本王不用下跪。”
谢时竹:“”大哥,您请自重。
谢时竹扯了个笑,从宋文彦手中抽走自己的胳膊,空出手来比划:“太子殿下,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姝妃怎么可能就是一个贼呢”
刚停下动作,宋文彦脸上的笑容收敛住,冷哼一声道:“误会本王从不做失误的事情。”
说完后,宋文彦瞬间又腾起笑脸,垂眸看向谢时竹说:“过几日是本王的生辰,父皇特意为我办了生辰宴,到时候,你与贤王一同进宫”
其实宋文彦想说,你来就行,贤王随便。
但谢时竹作为王妃,没有贤王她也进不来。
算是便宜了贤王。
谢时竹点了点头。
她想起宋文彦是二十岁生日,按照彦国的规定,二十岁很重要。
况且宋文彦还是太子,可见到时候得多隆重。
宋文彦传达了要事后,便从王府离开。
他刚出了王府,就碰到了从外面进来的宋砚。
宋砚一袭素衣,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皇子,倒像是府中的一个仆从,不过就一张脸不普通。
宋文彦睥睨着他说:“贤王,你府中真是卧龙凤雏,上次是户部尚书贪污之女,这次又是盗神”
闻言,宋砚俊美的容貌蒙上了一层异样,看着宋文彦的眼神有些变化。
而他藏在袖口的毒针已经蠢蠢欲动。
幸好太子的下一句话让他收回了毒针。
“真看不出来,姝妃竟然是盗神,这女人藏得够深。”
说完后,宋文彦扫了宋砚一眼,从他面前径直擦肩而过。
宋砚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诧异。
他是疯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对太子动手。
宋砚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而且这份异样总是跟谢时竹沾点关系。
不过,宋文彦怎么会觉得姝妃是盗神
来不及细想,迎面便走来一个浑身是土的女人,脸上脏兮兮的,双手还抱着一堆草,步伐很快。
宋砚停下脚步,唇角勾着无奈的笑,看着她轻声道:“这不是仆人的活吗”
谢时竹停下脚步,空出来一只手缓慢地比划了一句话:“他们都在拔草,臣妾把这些扔到外面。”
宋砚从她怀中接过一大堆的杂草后,表情第一次比较严肃,沉着声音说:“谢时竹,你是王妃。”
话音一落,谢时竹微愣,似乎不解他的意思。
不过,很快宋砚便告诉了她话里的意思。
宋砚将草扔了出去后,走到谢时竹身边,快速牵起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到一群仆从身后。
此刻,这些仆从跟丫鬟正蹲在地上聊天八卦。
院子里的草基本上就没动,只有一两个丫鬟在干活。
她们的聊天声传入两人的耳内:“怎么也不敢相信姝妃是个贼,竟然偷了太子的令牌,胆子真是大。”
“现在府中又少了一个妃子,看来王爷要不了多久就要迎娶新的妃子了。”
话还没说完,她们口中的王爷声音从背后响起。
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但声线却多了份愠怒:“为何要让王妃干这些粗活”
几个丫鬟跟仆从赶紧站起身,转头看向两人。
映入眼帘便是宋砚似笑非笑的容颜,俊美却弥漫着些许阴鹜,泛着几分诡谲。
不知为何,眼前的王爷还是平时的王爷,可让人心生出畏惧。
有个女子是斩首的晁兰贴身丫鬟,因为晁兰死后,她就没了主子,但依然是这些仆从里面最有话语权的。
方才她故意带着几个丫鬟蹲在一边碌碌无为,又看着谢时竹汗流浃背的拔草。
心里很是舒服。
他们欣赏着王妃干活的背影也是一种享受。
她抬起下颌,极为高傲道:“这是王妃自己要干的,奴婢可不知道。”
话音一落,宋砚也没有迟疑,依然含笑地朝新管家说:“按照府中以上欺下的规定处置。”
不过,他这次算是笑里藏刀。
新管家上任三把火,二话不说就带着几个仆从压走了晁兰的丫鬟。
丫鬟一脸惊愕,似乎不敢相信贤王会生气。
因为她在府中三年之久,就算有事情触到了贤王的底线,他也是和和气气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连太子挑衅他,跟他的几个妃子衣不蔽体地在池子里嬉闹,他也能一笑而过。
不过再震惊,她也是被拉去杀鸡儆猴,打了十五大板。
在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丫鬟凄惨的叫声,个个脸色惨白,再也不敢懈怠一点。
他们赶紧蹲在地上,任劳任怨拔草以及打扫院子里的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