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暗的黑色战场上,泪妆近乎癫狂的发泄着无尽的怒火和杀意,她就像是一头敏感脆弱的凶兽,排斥一切,也痛恨一切。
面对导弹群和万佛炮的轰杀,她的脑海突然一阵刺痛,令他脸颊微微变色,那深邃漆黑的眼球内,却忽然闪现出了从前的种种回忆,那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泪妆,她自出生起就患上了先天恶性青光眼,两颗眼球有明显的突出,颇似牛的眼睛。
与寻常婴儿的格外不同
同时
泪妆的先天恶性青光眼所带来的病症也异常的恶劣繁毒,在平时她会怕光,流泪,会不断揉眼,眼睑痉挛,角膜混浊不清。
并且易激动,哭闹,饮食差,呕吐,汗多这导致泪妆仅仅只是一个婴儿时,她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就是同龄人的几十倍。
而这还只是处于一个懵懂婴孩的阶段。
当泪妆在两岁时,可以初步可以思考的情况下,她的眼睛就已经因为不断的恶性流泪和没有经受过稳定的医疗,视力也已经下降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近乎就是泪妆眼中的世界都已经变得一片模糊黑暗。
她已经半瞎了
根本看不清人或物。
而她的身体也因为恶疾变得骨质脆弱,面黄肌瘦,被折磨成了一具皮包骨,一点女孩子的样都看不出来。
同时
身体的免疫力更是不增反降,连稍微运动都是问题,生命力低弱的如同快要熄灭的火苗,摇摇颤抖。
并且,泪妆所处的家庭更是在医疗落后的偏远山沟之中,生活条件更是一言难尽的困苦。
一家子近乎没有什么稳定的收入来源,靠山吃山,靠水喝水,干旱雪霜时期挨饿啃树皮吃杂草都是家庭便饭。
自己更是只能居住在破漏的土窑中,雨雪时被冻伤感冒也无法避免。
要不是有着一丝丝天地灵气的滋养,万物都带着一丝灵性,泪妆根本就活不过一岁。
而且他的家总共有七口人之多,一父一母,在泪妆之上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这庞大人口基数也让本就困苦的家庭,破碎欲坠。
更别提还有泪妆这个半瞎女婴作为拖累。
其实
泪妆在出生时就应该被摔死,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婴孩如果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在这种条件下根本就活不下去,是没有未来的。
与其痛苦的饱受折磨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但
人心都是肉长的,人性的光辉也永远难以被黑暗彻底掩盖。
最终
在一众哥姐的哀求下,泪妆还是被留了下来,而这也是无尽的悲剧的最开端。
泪妆身为一个异类,随之而来的就是村里无尽的排挤和冷暴力,流言蜚语,除了家人以外泪妆的婴幼年生活,就是在黑暗和鄙视中度过的。
被欺负,被辱骂,被嘲笑,被殴打,被强拉去村口戏弄更是司空见惯。
唯一的光明,可能也就是家人的照顾了。
不过
生活其实就是,生出来,活下去。
但在生活中你永远不知道危险和意外会在何时到来,在泪妆苦熬到四岁那年,这个家终于熬不下去了。
仅仅是花费在泪妆身上的医药费,就已经把整个家都给压垮了。
几个哥姐还都想要上学努力,去博取一个光明的未来,这个家根本就没钱。
如此悲哀
于是,父母迫于压力,最终选择将泪妆扔到山上。
任她自生自灭。
这一段的经历是永恒的啼哭和黑暗,也是永恒的痛,泪妆到现在都清晰记得自己被丢弃在山上喂野兽毒虫的恐惧。
她无法遗忘,也无法忘怀
可
她唯一没有的就是怨恨
她虽然幼小,但早已明白了生活的艰难和家庭的重压。
她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的弱小而啼哭,可能从那时候起她已经被吓到神经质了,变得敏感,变得脆弱,变得癫狂,变得渴望力量。
变得更加坚强
不过
她的生命并没有就此终结,在那时自己的大哥泪无,偷偷的从家里溜了出来。
抱着自己毅然决然的徒步走出了山林,远离了家乡,闯进了更加浩瀚,也更加残酷的世界。
其实
泪妆出生的世界甚至都算不上正规修仙的低阶世界,只是个微有灵气的普通低武世界罢了。
就连最普通的修仙者,都是一个传说。
再加上当时的思想科技并不发达,王朝与王朝之间战火连天,阴招百出,在这种环境背景下,两个从山里走出来的半大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四岁,唯一的命运恐怕也早已注定。
乱世的人命是最廉价的。
然后泪妆和她的大哥泪无,就被土匪卖到了黑作坊里,开始没日没夜的劳作运输。
当然大部分都是大哥泪无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导致身体极速亏空,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但好歹还有口饱饭吃。
随后兄妹二人因太过残废,没了利用价值,又被扔到了大街上开始乞讨度日被人欺负,被人殴打的情况更是天天存在。
再加上战火纷飞,时不时有屠城出现。
为了生活
兄妹二人就开始了无尽的游荡,每日在夹缝中生存,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苟活,每日生怕自己会在不经意间死去。
饥饿,干渴,痛苦,绝望,疾病,流血,死亡,一片黑暗最后泪妆的大哥泪无死了。
被人打断了四肢,挑断了手脚筋,被卖到了一个王朝的兵器研发库里,被当成了实验标本,忍受了无尽刑罚,肉身腐烂不甘死去。
而泪妆自己则在一开始,就因为半瞎被当成了废物,直接被一拳打碎了天灵盖。
斩草除根。
最终
两个人都死了
是千千万万个死人中,最不起眼的两个,也是生命力最顽强的两个。
他们唯一的梦想就是能在一起,过上天天都能吃饱饭的好日子。
他们真的想活下去,他们一直都很坚强。
在死亡的深渊里,他们愣是用意志呼唤到了冥冥中存在的伟大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