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色,无情的熊火,洞穿骸骨的肃杀冷风呼呼略耳
“啊啊啊”
子言刚纵身飞过,不想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她回头望去,只见五个死士包围着,冷面被砍断了一只手臂
“冷面”
“走快走”冷面脸色惨白地喊道,“快去救大当家”
随着又一波死士飞上屋顶,三具死人煞挡在冷面面前,接下死士的利剑出手就挖掉了对方的眼睛抓掉了对方的鼻子
一阵惨叫弥散而开
而没有被死人煞牵制的那几名死士越过冷面,直奔子言
随着一圈莹绿闪光崩开,子言身形一蜷缩,滚过青瓦,迅速扫过那些死士,最后一剑递上
她双掌出力,飞起身体,准备双脚踹出,谁知
另一死士对失去战力的冷面提剑刺去
子言旋转着身躯越向冷面可惜距离太远,半空中的她再快也够不着那个死士的衣角
“啊呜”其中一具死人煞张着大口咬住那死士的后背
趁此空隙,子言一咬牙含泪一掷刻刹穿过死人煞的身体刺向那名死士出现在冷面面前的是滴血的刻刹剑尖,它正回收着一缕黑色煞气
拔出刻刹,子言迅速扛起冷面,在其指引下飞奔而去,穿过火光与浓烟,直达密道附近
密道口,一众死士围剿着莫家人和一队护卫
厉牡丹身形柔韧,一针绣在她手中嘶嘶窜出一招切下七八个人头喷洒的鲜血如红霜落入风尘,带走生命的鼓动之声
负伤的百生融入混战,捂着胸腹挥舞着胜百喘着粗气
子言落在百生身边,一剑毙命一个死士,趁着空隙将冷面递给他:“带他走你们都受了伤,快走”
“冷面哥哥你的手”百生看着对方手臂上坑坑洼洼的切面惊恐道。
“放心用火烫烙”冷面面色惨白,“血暂时止住了”
子言观察着人群:“父亲呢”
百生:“少家主大当家他在密道中”
然,还未进入密道,子言就见母亲危矣
“孩子快走”莫母声音沙哑,“不要想着报仇娘只要你好好活着快走”
“母亲”如至冰窟的子言一声长啸
“父亲大哥”她拼命喊着,伸出的手终没能握住子恁的一片衣角
眼中的愤怒流光闪烁着,她高举刻刹
只见绿光闪电滋滋作响与之呼应的只有猩红的血泪
“呃啊”随着倒吸一口冷气,言漠终是经受不住,收了回忆
跟着大伙回到白云山下的清石村后,她的脚踝经过楼大夫的诊治已经消了肿,眼下,她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正在一间茅草屋中休憩。
目光转移,她看向一旁的双剑,刻刹被缠包得十分严实。
依据她的记忆,十年前的楼大夫并非如今模样,眉目脸型都有了极大的变化。
而她记忆中的陌百生不仅肤白,一双大大的圆眼还透着一股天真,如今,名叫白胜的少年一副糙汉模样,五官也变化极大
至于那个叫宽面的青年,虽与冷面一样没了右臂,却透着各种古怪
当年莫家覆灭,言漠没有亲眼看到百生、楼大夫与冷面逃生,触目皆是尸身,她不知道,是否有人幸免了下来
苋疑死前说的那些话,她死死记得,当年有人捷足先登,死士并非长生门中人。
也就是说,她的仇人还在暗处
而她不过刚到葵州,竟能这么巧,就遇上了故人
“姑娘呀”
随着门扉开启,一位婶子拿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走进屋内。
“困在山上这么久,一定饿坏了,来,快吃”
言漠接过食物,问道:“宽面怎么样了”
婶子:“楼大夫说不会有事儿睡过去哩”
言漠还想问点什么,不想婶子再三催促让她赶紧吃面,好好睡一觉,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再说
随着婶子出门,言漠出于警觉,没有食用素面,佯装就寝地吹灭了蜡烛后,她拿上双剑悄悄出了茅草屋。
来到宽面房外,她偷偷看到楼大夫正衣不解带地守在一旁,白胜趴在床边正在打盹
村中一片寂静,大伙都歇下了,言漠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警觉了,决定天亮后,再好好当面问询一番。
回到房内,言漠未有深睡,天一亮,她本想询问楼大夫,不想对方早早出发上山采药去了,而白胜还趴在宽面的床边继续补眠
“姑娘你醒哩”婶子刚出门,就远远见到一身灰红衣着的言漠,杵在楼大夫住处的篱笆外,“怎么不再睡会,受伤了就要好好养着啊是不是饿了你等等,婶子这就弄吃的去”
“啊,不是”未等言漠阻拦,婶子行动迅速地转了个弯,进了灶房见及此,她不禁想起了厨婶,心里又暖又伤感
感怀了一阵后,她仗着腿脚已经便利,便飞上树梢把整个村落俯瞰了一遍,记下了地形与主路。
回到楼大夫的住处,她着重性地将此地绕了一圈,不想,刚绕到后头,她就发现一处地下小门
见四下无人,言漠撬开了门锁,偷偷进入查看
地窖内,放着许多存储物品,随着深入,地势在往上变化,直到最深处,她看到了一扇小窗,天光散散进入,照亮了其下的一切
那里安置着一张竹床,床上垂挂着纱幔,将内里的一切遮掩得极好。
言漠小心翼翼靠近,隐隐听到呼吸声
随着纱幔撩起,她不禁呆立原地
床上躺着一个断臂青年,露出的手掌上布满青黑痕迹,那是言漠再熟悉不过的乃是煞气入侵留下的印迹
她轻轻捻下厚实的被褥,这才看清对方的容貌,与她记忆中的冷面有八九分相似
而这个青年缺的也是右臂
言漠内心涌过一阵震撼
冷面哥哥被藏至此,那外面的那三人会是真的吗
若那三人真是敌人埋伏至此,言漠倒觉得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愁找不到仇人呢
悄无声息地出了地窖后,言漠佯装无事,来到婶子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