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正漫无目的地走在初春的街头。
举目四望,不知去往何处。
有人见着他脸上的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他都当作没听见。
乔长安的性子他了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她主动说要复合,是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心态的。
她的软磨硬泡,他打架不住。
李宴见安安这孩子是见不着阿遇,不准备走了,他只好求助与商陆。
背着安安,给商陆去了电话,“你女儿在我家,非要见阿遇。”
“我知道。”商陆低估了女儿对阿遇的感情。
李宴发着愁,“你过来把安安带回家吧。”
商陆并没有去李宴家,而是找到了正准备开车去幼儿园接盼安和怀安放学的乔荞。
此时,乔荞手中拿着车钥匙。
“去哪,我给你开车。”商陆准备从她手中拿走钥匙,她避开,握紧钥匙绕过他,“我有驾照。”
商陆跟上去,“我怕你开车不安全。”
因为他提离婚的事情,她一定很痛苦。
本就因为女儿的事情,让她愁眉不展。
他是担心她,开车会分神。
再次去抢车钥匙时,乔荞用力拍开他的手,“我开车开了快三十年了,技术不一定比你差,用不着你担心。”
“是,是,是,你开车技术比我好,是快三十年的老司机了。”商陆顺着她的话,哄道。
当初与她初识,她开车特别猛。
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放心吧,我八年的老司机了。
一晃,二十余载过去了。
他们经历的所有风雨,历历在目。
商陆是真心觉得,自己不仅亏欠女儿太多,更是亏欠了乔荞,“今天我说话太重,伤到你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商陆,你每次在我胸口捅上一刀,一句轻轻松松的对不起,就想得到原谅吗?”饶是乔荞性子再好,再不记仇,这一次是真的伤透了心。
“我……”商陆竟是愧疚得哑口无言。
乔荞问,“即使说了对不起,你依然还是不支持我的做法,会想方设法阻止我告诉安安真相,对吗?”
商陆默认。
“呵!”乔荞一声苦笑。
她眼里满是悲凉的笑意,“商陆,就在四个月前,我被柯震楠捅了一刀,差点死去,生死迷离之际,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商陆猜不上来。
乔荞自问自答,“当时我感觉我看见了自己的身体,看见了医生在抢救我,我想喊出声音,但就是谁都听不见我的声音,谁都看不见我。也许这世上真有灵魂,当时我的那种不值和无助,便是我的灵魂在留恋这个人世间。我想着你跟我说过的,要每一年都陪我去北方看一次皑皑白雪,要在雪地里和我一起走着走着就白了头。你还说,要等到你须发皆白的时候,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过马路。即使步履蹒跚,你也会紧紧地牵着我的手……”
说出这些,乔荞已是泪流满面。
第一次经历生死,是听到婴喊的哭声,她放不下安安,她活过来了。
第二次经历生死,她是放不下商陆,还有好多好多的路要陪他走,想要和他共白头。
她哽咽着,“可是,商陆,因为意见不和,因为一起争执,你再一次轻飘飘地跟我提离婚。离婚二字这么随意从你口里说出来,你当真以为我的心是铁打的吗?”
这一次,她不想那么轻易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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