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在床头,秦响抓着他一只手:“你哪都不要去,在医院陪我。”
“嗯。”
她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我觉得你和自横换来换去也挺好的,反正两个都是你。”她试探性地问他,“我们不治了好不好”
陈野渡的眼神没有自横那么明朗、张扬,他眼底总是有散不去的灰暗:“不行的,秦响。”
“为什么”
“抑郁症的复发率很高,我怕我哪一天会丢下你。”
秦响摇头,手上更用力:“不会的,我会紧紧拉住你。”
在过去十多年里,陈野渡自虐甚至自杀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他的病情只是暂时控制住了而已,并没有痊愈,就算痊愈,还会有复发的可能。他病了那么多年,自厌自弃的情绪在他身体里早就根深蒂固了。
他放弃自己,不仅是因为秦响更喜欢自横,也因为他不适合陪着她,他是一个看到刀都会下意识在脑子里排练怎么用它割破动脉的病人。
他轻轻摸了摸秦响已经显怀了的肚子:“现在最重要是你和孩子,其他都先放一放。”
陈野渡起身去倒开水。
秦响突然喊他:“自横。”
她也是最近才发现,要让周自横出来越来越容易,有时候只要叫他的名字。
他慢了半拍后,才转回身去,神情还有点愣:“我们怎么在医院”他没有共享到陈野渡的记忆,看见秦响躺在病床上,魂都没了,左脚绊右脚地扑到床上,“你怎么了宝宝”
叫宝宝的一定是周自横。
陈野渡没他这么肉麻。
“我没事,是野渡。”秦响觉得心慌,“我有预感,他好像要离开了。”
秦响没事让周自横松了一口气。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走。”他很坚定地向她保证,“我会救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