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横提着一袋子菜,好像在想事情,走得慢慢悠悠。
秦响伸手去拎袋子,注意到了他的手:“你手怎么了”
他提带袋子的那只手指甲四周有点黑,掌心很红。
周自横换一只手提袋子,把另一只手揣进了兜里:“没怎么。”
秦响去拉他的手。
他躲了两下,又不好对她用蛮力,手就被她拽出来了。
她一根一根打开他握着的手指:“你是不是又出去干活了”
他的手掌被磨出了水泡,指腹也破了皮。
“就随便干了点。”
周自横非常嫌弃他自己这副身体,太娇气,屁用没有。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出去干活。”秦响轻轻地摸摸了他手掌心的水泡,抬着头看他,眼角有点泛红,“我有钱,你不用这么辛苦。”
她是心疼吗
周自横不确定,没有人心疼过他,所以他没办法分辨她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就是心疼。
“秦响。”
“嗯。”
周自横低下头,靠过去,脸离她的目光很近:“我是谁”
秦响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问:“怎么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试图看清里面的影子:“我是谁”
他很不安。
他为什么不安
秦响抓着他的手,吹了吹破皮的地方:“你是周自横。”她的眼神有种魔力,能让人踏实安定,她说,“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周自横。”
他笑了,弯着嘴角亲在她鼻尖的痣上。
所有人把他当陈野渡都没有关系,只要秦响把他当周自横就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