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卢明劝解道:
“冯大人,你也别太过伤心,我爹福寿兼备,算得上是喜丧了。”
中年人名叫冯禄,在朝中担任吏部侍郎,刘阁老这棵大树的倒塌,的确惊散了不少猢狲,但其为官几十年,门下近乎占据了半座朝堂,当中总会有一两个人惦念着旧情。
眼下这位冯侍郎,不但在刘阁老出殡当天抬棺送行,后来更是痛哭到几次昏厥,在这趋炎附势之风盛行的朝堂,他也算得上是一股清流了。
三人来到后院,一起坐到了石桌旁。
冯禄也没想到此次来刘府能碰到王柄权,二人按辈分可算是师兄弟,可他还没自负到认为可以和王爷称兄道弟,因此显得有些拘谨。
王柄权对这位名声不显的侍郎没什么恶感,二人都是刘阁老的弟子,退一万步讲,即便对方是沽名钓誉之辈,为了声名做了一出戏给外人看,可比起那些连脸面都不要的人,还是强出太多。
几个男人坐到一块,要么聊女人,要么聊国家大事。无论身份高低,皆是如此。
冯禄虽然难得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但在官场浸染这么多年,早就老于人情世故,主动开口聊起了既非女人也非朝堂的话题:
“恩科在即,文坛这些年也出了不少惊才绝艳的后辈,不知王爷可有看好的人选”
王柄权微微一笑,摇头道:
“如今王朝的文坛,不知何时兴起一股风气,有些人就是不想着好好做学问,整天盯着别人犯错,一有机会就恨不得将人踩进粪坑。
这样的文坛,能有什么良材”
“文人相轻同美相妒,天性如此,现在确实少有魏晋遗风的君子了。”
进士出身的冯禄也不禁感慨道。
就在这时,王柄权瞥见刘卢明正鬼鬼祟祟朝一旁溜去,忍不住开口道:
“你这是要去哪”
刘卢明尴尬一笑,“准备晚饭。”
王柄权抬头看了看太阳,这分明才刚过午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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