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都将皇位让给你了,为什么还要花功夫去寻找。”
王柄德沉声道:“他走得倒是轻巧,占尽了天下大义,我却背上了不忠不义的骂名。”
聂映雪摇摇头,“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
她太了解对方了,若他真的在乎骂名,就不会花费几十年谋划造反了。
果然,王柄德闻言一愣,随即喃喃道: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世代以打鱼为生的龙栖湾,远没有庙堂上的风浪大,这几天皇权变动,连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小村庄都传开了。
听闻新皇上不但一口气杀了好些个官员,而且要开设恩科,招贤纳士,虽然村中少有读书人,但少有谈资的村民仍是乐此不疲地谈论此事。
经常担货出入省城买卖的年轻人也会不时带回来新消息,每每归来村里的汉子就会聚到一起,七嘴大事,颇有几分挥斥方琼指点天下的意味。
村中无论已婚人妇还是未婚女子,见此情形都会不免翻上几个白眼,暗道一句“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之类的话语。
村里的汉子在她们看来都是些山野村夫,白天在海上使完劲,晚上回来还要在自家婆娘身上使劲,若是赶上哪天大风大浪,便凑到一起喝酒吹牛,完全没想着长长学问。
反观学堂新任的教书先生就不同了,不但船上本事了得,能吃苦耐劳,而且还是个有大学问的人,能将三字经百家姓这些书籍从头读到尾不说,甚至经常出口成章引经据典。
孩子回到家中都夸赞这位年轻先生,不但讲课讲得有意思,而且他们完全听得懂,不像之前的老先生满口之乎者也。
而且阿越穿长衫的样子极为儒雅,许多未出阁的小姑娘都会凑到学堂窗口,表面上是旁听,实则是偷看,每每将这个脸皮薄的公子哥看得满脸通红才罢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