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权虽然弄清了赖头和尚的功力来源,却仍是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仙蛊如何而来,以及临死前口中所谓的“棋局”又代表着什么。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年轻住持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之前我查过那僧人的身份,但也只查到一个活弥勒的称号,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活弥勒”
王柄权轻声念叨着,这名字他听说过,和剑神赵之逸,也就是圣恩帝,是同一时代的高手。
父皇王柄权心头没来由的一跳。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曾不止一次被对方坑,那这次会不会同样也是
想到此处他连忙摇摇头,努力去忘掉这个可怕的想法,毕竟这次自己可是真的差点死了,虎毒不食子,不至于吧
脑袋乱糟糟的王柄权再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起身匆忙告辞。
几人回到客栈后,便有了之前的画面:朴问带着月饼和阿茶出去逛街,王柄权待在屋内,皱眉不语。
严荣荣轻轻坐到一边,为自己和王柄权各倒上一杯茶,柔声问到:
“想什么呢”
王柄权接过茶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到:
“之前总觉得赖头和尚出现得蹊跷,经过丛摩院一行,这种感觉不减反增,你说既然他认得父皇的剑法,有没有可能两人一开始就认识”
严荣荣闻言也蹙起眉头,“他们都是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互相认识并不奇怪,你是觉得那和尚是圣恩帝派来的”
王柄权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当初为了逼王柄琸暴露,圣恩帝可是能自己旋一瓶毒药。
不管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和赖头和尚对阵那次,若不是自己准备充分,极有可能死在当场,就算圣恩帝再算无遗策,总不至于真把自己儿子玩死吧
想到这里,王柄权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脑袋扬起,怔怔出神。
丛摩院内,自从王柄权等人走后,年轻住持亲自清扫起被他一怒震碎的案几,这种事情在他出家的十几年里还是第一次发生,足见这仇恨有多深。
在他低头打扫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好一个怒目金刚。”
来人无声无息,年轻住持却丝毫没有惊讶,依旧低头做着自己的事,直至将碎裂的木头清扫完毕。
做完一切后,他平静地转过身,看向来人。
来者看似是一位再平常不过的小沙弥,身上却披着与身份极不相符的锦斓袈裟,手上还拿着一串价值千金的纯白砗磲串珠,来人正是法号慧明的寒井寺年轻师叔祖。
慧明轻轻掐动手中佛珠,盯了对面人好一会后,这才开口:
“后悔吗”
年轻和尚并未回答,只是摇摇头。
“值得吗”小和尚继续提问。
年轻和尚这次连摇头都省了,只是沉默。
“期限将至,我要动身前往西赤,短时间内应该回不来了,寒井寺那边伱帮我多加照料。”
年轻住持依旧缄默不言,点了点头。
“哎”年仅十一二的小和尚发出了老人般的叹息,“大乘佛法,渡得了人却渡不了自己。”
随后转身离去。
待小和尚身影完全消失后,自始至终惜字如金的年轻住持同样叹息一声,喃喃道:
“心,不静了。”
旁边帮忙收拾茶杯的小沙弥眨眨眼,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不知道这位令他钦佩的方丈口中的“静”,究竟指的是安静还是干净。
晚饭时间,朴问终于带着月饼和阿茶大包小包地赶了回来。
由于月饼的事有了着落,朴问心情大好,狠狠地放了次血,不仅带着两个女子逛遍了城中大小商铺,更是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其中甚至还有王柄权夫妻二人的份。
王柄权拿起对方送给自己的羊脂白玉,狐疑道:
“你小子把城里的银号抢了”
朴问嘿嘿一笑,说到:
“这些日子多亏师兄费心了,小小礼物,略表心意。”
王柄权知道对方开心,也没推辞,他随手拿起一匹大红绢布问到:
“道理我都懂,可你买这玩意干什么,咋的,一高兴打算娶几房姨太太庆祝下”
朴问自然不明白“姨太太”是啥意思,想来应该和小妾差不多,于是挠挠头说到:
“刚才路过布庄,看着好看,价格也便宜,就买来打算给月饼以后留着成亲用。”
王柄权闻言竖起大拇指,“得,您这奶爸当的,我服”
一旁的月饼则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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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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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