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安凝脸色难看地甩开他的手。
薄宴淮不知怎的还真松开了,冷漠骂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给我甩脸子?是不是真当我没办法对付你?!”
“我怎么敢给薄总甩脸?如果薄总不对我动手动脚,我也一定笑脸相迎,这就是最起码的互相尊重,薄总既然不懂,那我又何必一厢情愿?”安凝死死捏住拳头,不甘示弱地回视男人,眼底的两抹小火苗遮挡不了地浮现出来,被薄宴淮捕捉了个正着。
“你——”
“宴淮哥哥,姐姐,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呀?我们走吗?我看你们一直没回来,正打算去找你们呢。”
安凝暂时和薄宴淮偃旗息鼓了,恢复了面无表情,率先朝着餐厅门口走去,刚走开几步,就被薄宴淮叫住。
“安凝,你就这样走了?”
薄宴淮冷声喊住她,拿着卡的那只手搭着安柔的肩,对一边的服务生说:“买单,就我和这位小姐的。”
“好的,您稍等。”
安凝顿了顿,重新走回来,在包里找了一下,目光掠过自己的银行卡时稍作停留,然后直接拿出了薄宴淮给的那张副卡:“买单。”
反正都用了,何不多用点,身为“薄夫人”,她用得理直气壮。
薄宴淮又是一顿冷嘲热讽,全都被安凝当成了耳边风。
回去的路上,安凝还是坐在副驾驶座,安柔和薄宴淮时不时说几句调笑的话,全被她忽略了。
至少表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泄露。
先送安柔回安家,眼看快要到安家,安柔有几分不甘,想了想,提议道:“都到家了,姐姐不如在家里休息一晚,宴淮哥哥也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明天再走?”
安凝看了眼外面的青天白日,连敷衍都不想做。
薄宴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去吧,我还有事儿,好好保重身体,健康最重要。”
“那宴淮哥哥,还有姐姐,再见。”安柔只能告别。
她本来计划的是中午薄宴淮来接自己,下午还能让他带着自己去玩,最好能待到晚上,再回家吃晚饭,顺其自然的就能把人留下来住一晚,到时候再花点心思勾一下宴淮哥……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安凝。
安凝果然是她的克星。
每次坏她事儿的都是安凝,这贱人存心看不得宴淮哥对她好,非要把人抢走。
如果安凝此刻知道安柔的别扭想法恐怕要笑出声。
薄宴淮她已经不期待了,她甚至愿意成全他们,鬼才抢人。
跑车离开安家,快速消失在视野里。
安柔愤愤地跺了跺脚,转身进屋。
车上的安凝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熬了一整天,她脑子已经困成了浆糊,只想立刻躺在床上睡觉。
然而车刚一开出安家别墅区,薄宴淮接了个电话立刻吩咐司机掉头往另一条路上去了。
“去公司。”
安凝眼皮狠狠一跳,神经都跟着一痛:“……前面路口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
薄宴淮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话。
于是司机路上没停,直接把两人都送到了公司楼下。
安凝坐在车上没动,薄宴淮拉开车门的时候看到她毫无动静,忍不住黑了脸:“我有个大项目需要马上决策,要是你让我这个项目黄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跟我去办公室!”
安凝还是没动。
薄宴淮一怒,还没开口就听司机小心翼翼地解释说:“夫人好像是睡着了……睡得很熟。”
他一愣,皱着眉头侧头去看安凝。
女人歪倒在椅子上,的确像是睡着了,还能听到她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薄宴淮难看的脸色不知怎么的就变好许多:“……你下班吧,把钥匙给我。”
司机连忙答应,把钥匙递给薄宴淮,急急忙忙离开了车库。
这种氛围,多一秒于他都是煎熬。
安凝的确是睡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觉睡醒,看到昏暗的车厢,懵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想起自己是在哪里,她回头看了一眼,车座后方没人,整个车内只有她。
看来薄宴淮一个人去了公司。
她心头一跳,拉开车门想离开,却发现被上了锁。
试了好几次都拉不开,车上也没找到钥匙,安凝明白了这是故意的。
故意把她留在车上,不准她走。
这一等就直接从白天等到了下午六七点。
饿得难受,又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安凝终于等到了薄宴淮。
他穿着一身正装,衣冠楚楚的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相视一笑。
安凝眼神闪了闪,仍旧忍住了刺痛不已的心。
“没事儿的安凝,没事儿的。这种场面你不是看过很多次吗,不需要难受,不去期待就不用难受了。”
她的自我安慰让内心好受了几分,安凝专注地盯着薄宴淮,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努力想要把他这副样子记在心里,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再陷进去了。
车滴滴响了两声,被解了锁。
安凝坐在副驾驶座上听到薄宴淮的声音:“好,明天再见。我先走了。”
车外的那个女人笑着看了安凝一眼,也没问她是谁,只对着薄宴淮点头示意:“宴淮,明天见。”
车门打开又被关上,吹进来的风还带着男人身上的一股香水味,陌生又刺鼻。
安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现在可以回去了?”
本来脸色还算好的薄宴淮在上车看到她后立刻变了脸,这速度快得安凝都觉得讽刺无比。
既然相看两厌,又用着折磨她的理由把她留下来,是他自虐还是他想不开?
“我还有个晚会活动,你跟着我一起去。”
安凝:??
“我不去。”她又累又困,胃里还难受,“薄总是想让我以什么名义跟着你去参加晚会?薄夫人?”
“呵,你也配?”薄宴淮把车开走,“时间不早了,等会儿不要给我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