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燃自苦。
日子过得苦巴巴,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繁星。
然而此时此刻的星星崽
你要问她师燃是谁,她可能真的还要想好一会儿,才能想得起来。
就在师燃从公孙府离开的几日后。
几辆马车,缓缓从公孙府驶出。
最中间那辆极为宽敞的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公孙乐善和玉心。
公孙乐善终究还是没能经得住玉心的苦苦相求。
他看着玉心长大,少女从小到大都是个倔强不屈的性子,带着些许骄纵和男孩子气。
他还从没见她那么梨花带雨哭过,哭得极为无助。
他问她“当真就那么喜欢那个男子”
她答“是,玉心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罢了,他许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根本就无法拒绝她的哭求。
于是只能尽量在短时间内将身子骨休养好,然后北上前往京城安国公府。
公孙府作为安国公府的支脉,他前去国公府小住几个月联络感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到时候,玉心能否得偿所愿,那就只能凭她自己的本事了。
而且公孙乐善隐隐约约觉得
自己兴许应该再见一见那个叫繁星的小丫鬟。
他仅仅只是近距离看了她两次,两次都痛不欲生。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渊源
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要再看看她,一定要弄清楚其中的渊源,如若不然
他可能会后悔
就在公孙乐善二人北上京城之时,封赤海脑后的淤血通过针灸已经消散得差不多。
只需要最后再针灸一次,就能彻底散去。
如无意外,便能恢复往昔的记忆。
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封赤海对这最后一次针灸,略微有些抗拒。
恢复记忆是好事,可他从属下对自己战战兢兢的态度便能分辨出来
在没有失忆的时候,他兴许,并不是个脾气和善之人。
不,这话还说得太过客气。
他可能是个暴戾恣睢,唯我独尊,且冷酷狠辣的独夫
总而言之,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
他有些担心
然而无论封赤海如何担心,恢复记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当最后一次针灸做完,封赤海睁眼,周遭的气场俨然已经变幻。
有关自己前面二十几年的记忆,尽数归位。
人的心境,就不会由自己控制。
二十几年里的明争暗斗,二十几年里的满手鲜血,还有二十几年里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对人心的失望憎恶
注定封赤海不可能像失忆时那样。
没有背负任何过去,所以才能过得随心所欲。
背负了过去,就只剩下凶戾歹烈。
毕竟,从孩童时期开始,他就明白,这世上无人可靠得住,包括所谓的父皇和母后
他年纪尚幼的时候不懂事,曾经渴求过亲情。
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优秀,就能讨得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