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愣在沙发上。
“姐姐”
看着顾迟溪往客房去的背影, 她“蹭”地站起来,追过去,“老婆”
嘭
客房门不轻不重地关上了, “咔哒”一声落锁。
“老婆”温柠被拦住,急得拍门, “我错了,老婆, 不是我想被她亲啊,她突然一下子过来, 我也傻了”
“但是我明确拒绝她了,然后好久没联系, 今天她来跟我绝交, 我就是感叹下朋友没了,绝对没往其他方面想”
“我不该瞒着你的, 我知道错了。”
“老婆姐姐”
温柠一边拍门一边解释, 听着里面没有动静, 一咬牙,一狠心, 假装哭唧唧地求饶“呜呜呜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 跪键盘还是跪榴莲你说了算,别不理我好不好”
“呜呜呜我好难过。”
“嘤嘤嘤姐姐不要我了”
“姐姐你的柠宝要哭晕过去了。”
她嘴上说,眼里却在笑,憋得脸颊通红。
然后,门开了。
顾迟溪站在门后, 神情有些无奈, 瞥见她泛红带泪的眼睛, 软下来的心更软了, 张嘴还没说话,被温柠一头扎进怀里抱了个满当。
“姐姐”
温柠吸着气,鼻子一抽一抽的,抱住她那瞬间愈发觉得委屈,“我不该瞒着你,看在那天我帮你洗内衣的份上,别生气嘛。”
“”
“我们都结婚了,我这个重色轻友的人眼里心里都是老婆,谁都别想挖我老婆墙角老婆说一,我不说二,老婆让我往东,绝不往西,老婆说滚去跪键盘,我不把键盘跪坏了就不起来。”
噗
顾迟溪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圈住温柠的腰,将人往屋里带,“没有生气。”
“吃醋”
“也不算。”
“那是什么”
“说不上来”她叹气,腾出一只手抚摸着温柠的头发,“柠宝,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能感觉到,何瑜对你的心思,所以我一直对她有敌意,现在你告诉我这些,我觉得特别膈应。她根本没考虑你的感受,也选择了最不妥当的方式处理,她只想着她自己有多难受,多不容易,她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深情氛围里,然后伤害了你。”
原因很复杂。
在结婚前,柠宝可以喜欢任何人,与任何人谈恋爱,别说亲亲抱抱,就是上了床也与她无关。
但何瑜,以朋友的名义暗恋,把自己的不够主动归咎到“维护友情”上面来,强吻了柠宝,反而怪柠宝的挽留是“残忍”,是“惩罚”。
强吻的背后是强盗一样的思维和逻辑。
打着爱的旗号做尽伤害柠宝的事,还要柠宝为此感到愧疚。
这种人
实在让她恶心。
她气何瑜,心疼柠宝,或许一点偏执的占有欲作祟,一点埋怨柠宝隐瞒她,都有。
一口气说完,顾迟溪闭上了眼,按着温柠的脑袋抵在自己胸前。
温柠抿着唇,沉默半晌,说“算了,都已经绝交了,我也不想再计较这么多,好歹朋友一场,让这件事过去吧”
“嗯。”
“那,老婆,还生我气嘛”她撒娇。
顾迟溪睁开眼睛“你说呢”
“”
还真不好说。
她已经失去了朋友,不能再惹老婆生气,否则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咕噜
肚子叫起来。
顾迟溪捏着她的耳垂,问“没吃晚饭”
“我都不知道天黑了。”温柠小声说。
心情不好,哪里还有力气照顾自己的肚子,这件事足够让她消化好些天。
顾迟溪顿时明白过来,脸色又难看几分,没让她瞧见,松开手,说“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菜,你先洗澡,把制服换了。”
“别,”温柠拉住她,生怕她又忙碌。“吃面条就行了,我也没什么胃口。”
“好,很快。”
冰箱里有菜,有意面,顾迟溪取了一包冰冻虾仁,切了小半碗胡萝卜丁,加几片青菜,煮出来一碗面。温柠洗得香喷喷的坐下来吃,她再去洗澡,等出来,温柠已经吃完且收拾好碗筷。
她正翻看顾迟溪放在沙发上的婚纱相册。
“柠宝,喜欢哪款”顾迟溪挨着她坐下。
温柠翻得很慢,眼睛里闪动着星光,叹道“都好好看啊,我都喜欢”
顾迟溪眯着眼笑,将人搂进怀里,香香软软的,她鼻子抵在温柠领口处,嗅了嗅,一时心猿意马。
“那就都买下来。”
“开玩笑。”
“柠宝,该准备婚礼了。”
“这么快”
温柠张了张嘴,脑海中不觉浮现出七岁那年夏天的场景,她穿着活泼华丽的浅橙色蓬蓬裙,像婚纱一样,众目睽睽之下冲顾迟溪大喊姐姐你好漂亮啊,我要跟你结婚
然后,相隔二十一年,她们真的结婚了。
时间过得真快。
顾迟溪勾住她的小拇指,嗓音低诱“可是我嫌慢了,只看过你小时候穿婚纱,还不知道长大了穿婚纱是什么样子”说话间,将人压倒在沙发上。
温柠乖顺地躺下来,任由头顶大片的阴影笼罩自己,两手搂住她的脖子。
“我也想看姐姐穿婚纱。”
噘起嘴,索吻。
那片唇如羽毛落下来,轻盈地覆住她,鼻间暖热的呼吸交换流连,沾了对方的味道,再吸进去,渐渐变得短促,很是醉人。
室内温度逐渐攀升。
朦胧中,温柠觉得自己要烧着了,迫不及待往顾迟溪身上拱,哼唧道“嗯回、回房间”
“在这里不好么”顾迟溪亲她耳朵,“解锁新地点,新姿势。”
“那、那你快点”
“嗯快点做什么”顾迟溪有意折磨她。
温柠羞恼地嗔道“你说做什么”
气死人了。
想踹她。
见温柠一副猴儿急的样子,顾迟溪心口火热,也耐不住,安抚地啄了下她的唇“柠宝乖,姐姐这就去拿指套。”
“嗯别拿了”温柠扒着她不让走。
顾迟溪哭笑不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有点指甲,会弄伤你的。”
按照她的指甲生长速度,平常是一周剪一次,这几天忙,忘记了修剪,虽然指甲只长了一点点,但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