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几个人吃饭都心不在焉了。
“我觉得要来一定来了,上次咱们来到时候他们村可是没去”
“就怕是早晚的事,咱们的养鸡大业刚刚开始,再来人万一有叛徒呢”
“屋子最多还能挤下一两个,这事不是咱们能说算的。”
“好吧好好享受一下不多的快乐时光吧”
麦收过去没再听到谁来,几个人长长舒口气,赵旭东和孙红兵作为知青跑去隔壁村联络感情,回来才知道新来的几个都是天津来的。“他们这批知青大部分去东北和西北,知青以后以支援边疆建设为主,像我们在老家附近做知青的太少了。我们很幸运出来的早,有的选,知道这两年出来多少人吗”
几人摇头,孙红兵伸出一巴掌“五百万想想那是多少人农村根本承受不住,只能去垦荒边疆垦荒各位惜福吧”
“咱们村不来知青了”这是所有人关心的。
“今年应该没有了,看看明年吧”院子凉席上躺了三条人,一人乎达着一把扇子。梁建国坐在屋里掌灯练字,用毛笔画线条,没有师承全靠自学。赵旭东又给他淘了两本书,梁建国的坚持毅力让那三人汗颜,连打牌都没有兴致。
“是不能这样虚度下去了,其实想想咱们还真不如他,好歹咱们也读了十几年的书,现在就剩下白天下地,晚上打牌睡觉,你觉得这样一辈子有意思吗”孙红兵不是没头脑,热情过后冷静下来就会想很多。
“不然怎么办我不喜欢画画,也不喜欢看书,人这一辈子还不都这样”董涛道。
“我是想改变一下活的方法,你说世界那么多人都怎么活着别说别的,留在市里的哥们上班的,当兵的。咱们呢去年差点活不起我得想想办法让自己起码活得好一些。”
“红兵,你可别丢下我,我一定跟你”董涛忙狗腿。
赵旭东一听不干了“咱们三可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不能不够哥们”
“咱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共同进退,想办法赚钱吃肉你们说养鸡”三个人开始密谋。
两只上夹板的小鸡走路有些毛病却比那些没动过手脚的残废鸡强很多。冰兰已经试着给两只小鸡手术重新接骨,为了接骨还要浪费一点伤药想想真不值但效果是不错的,伤愈后行动自如。剩下的冰兰一个个给收拾了一遍,好歹的都比以前好了,几个人不得不叹服。
孙红兵决定与冰兰认真仔细好好的谈谈,他觉得冰兰才是个中高手,想扩大养鸡规模找这丫头肯定行。
两人蹲在后院菜地前,“我能想到的只有地窖,又怕有人闯进来查到。也不知道在地窖里他们能不能活着。”
“你打算弄多少”
“越多越好”
“生产队才三百只,再说你弄那么多运出去卖都是问题。”
“可这点钱实在太少了,干一年还要倒欠”他不想这样憋屈地活着。
“地窖养鸡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人举报了实在是危险,没想到生活都把你们改变成了财迷”
“对不起,很早就想跟你们道歉”他是为他们刚来对梁开全做的道歉。
冰兰明白他是为什么道歉“谁都有冲动的时候”
“你真不像十八岁你哥也不像二十岁,算了,不养了,咱们已经有二十五只了,吃喝不愁”孙红兵起来伸手忍不住揉揉冰兰的头发,冰兰的头发很柔软光滑,带着温热,手感真好
冰兰木呆,这人
隔壁村的知青也过来几个与他们联谊,联谊的结果就是一群人打起牌来,还蹭了他们一顿饭。他们都是插到各家,诸多不便羡慕起他们几个的生活来。以至偶尔以联谊为借口过来蹭一顿。
家里有两个在鸡场最大的好处就是空余时间多了,不需要像生产队一样赶时间。手头活计做完了,马华继续编织人生,那俩做针线,闲着的也就冰兰一个。于是她又摇起纺车纺线,冰兰想织几块布做口袋装东西,给梁开全和梁建国做两个褂子。
现在嫌弃不好的粗布过多少年后都是抢着买的。稀稀的织,织出来的布捶打软,做出来衣服保证柔软透气。就是她自己都想弄一身粗布衣服穿穿。
原始手工织布大约要分四步走,第一肯定是纺线,也就是将棉花变成细棉线的过程。以前手工弹花,现在大队就有弹花机,经常引得小孩子们去看。第二步是刷线,就是给棉线上浆,一般用煮面的水或米汤,这样线比较结实奈拉不断。第三步穿缯杼。
也就是梳理出织布需要的所有经线,现在能织的宽度只有六十厘米左右,大约六百多根经线,而且根根一样长,要很规则地卷起来,好利于织布。
冰兰的纺线就是从第一步开始。堂屋里传来嗡嗡嗡的纺线声,赵旭东越看越觉得那丫头好看,黑点没啥,瘦点不怕看着看着傻笑起来。
“发啥神经”孙红兵一捅他。
“你说我娶她好不好”
孙红兵顺着目光望去,冰兰正专心纺线,丫头好安静好恬静孙红兵也觉得这样的冰兰很美,很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