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切断了声音来源的工作人员满头大汗,现场导演手抖得快按不准电话。
“赵……赵妍……”
正在准备旅行行程的赵妍哼着歌拿过手机,片刻后,屋内响起了摔手机的声音。
“祖——宗——啊——”
这边赵妍取消了机票,匆匆赶到公司,和加班的工作人员对视一眼,欲哭无泪。
那边演唱会下半场如常进行,爆炸性新闻的中心区域还保持着一种表面的平静,而网络已经瘫痪。
各个媒体、相关业内的电话一直响,无数下了班的娱记被主编喊去加班,原本还在抱怨,一听到发生了什么事,全都精神抖擞起来。
GOING的保姆车被堵在了后门,六个人坐在车里,还是他们出道时习惯的座位。
祝明羽沉默朝后看,望着那两人交握的手,恍惚总觉得这个姿势很眼熟。
他拿手机打字给谌嘉禾看,谌嘉禾默默打了一行字给他:
“一直就是这么牵的,以前还偶尔拿衣服遮一下而已。”
祝明羽:……
谌嘉禾看看他怀疑人生的眼神,不忍心地又打了一行字:
“只有你不知道。”
又等了半个小时,安保才把情况控制住,GOING没有接受任何一家的采访,保姆车缓慢开走,只留下背后喧闹夜晚,滚滚人流。
元白看着窗外城市夜晚,指尖被陆曜掌心的温度扣住,零点左右街上没什么车,只有路灯和大厦上流转的霓虹,倒影在他眼睛里,流露出一点复杂的心绪。
车在红绿灯前停住,陆曜揉揉他的头发:“别想,回去好好休息。”
元白抬手摸摸后颈,深吸一口气,对司机说:“麻烦您再往前开就好。”
右拐是他家,往前一直开是陆曜家。
陆曜微怔,半晌低声道:“也好,你一个人不安全。”
元白默默望一眼他。
两人一起吃了一点宵夜,陆曜煮的红豆汤圆多放了一点糖,暖滋滋下了肚。
元白吃的不多,碗放回去想拿手机刷,还没碰到就被陆曜一把按住。
“先别上网。”alpha道,“你需要先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三个半小时的劲歌热舞,对热潮期将至的omega而言负担不小,特殊时期又尤其容易想七想八,更不应该看网友在争什么。
两人上了楼,交换了一个晚安吻,陆曜亲了亲omega很薄的眼皮,轻声道:“去睡吧。”
他注视着元白拖着有一点迟滞的步子拉开门,蹙了蹙眉,还在想事,已经听到门关上并上锁的声音。
元白关好门,吸了口气,很快洗完澡吹干头发,穿好睡衣出来,蹑手蹑脚走到暗门边,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听了听。
然后他拉开门,飞快蹿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连脑袋都缩了进去,被子里黑黢黢的,发丝在床单上揉得凌乱,呼吸有一点困难。
但十足安全。
陆曜擦着头发出来,上身赤裸,习惯性去衣柜那边取衣物,路过床边时无意看了眼,顿住。
他平铺得一丝不苟的被子中间凸起了一团,边缘还露出了一只雪白柔软的小熊耳朵。
陆曜沉住气走近,缓缓将被子掀起一角,顺手掐了把熊耳朵,揉。
元白蓦地抬头,脸颊红扑扑的,乍一看仿佛跟掐耳朵有什么关系似的。
“陆曜……”他呼吸有点急,声音不满而软糯,“你别这么弄。”
陆曜不动声色放开揉帽子上圆圆耳朵的手,若有所思地问:“那我该怎么弄?”
……
元白终于是睡熟了,被他抱着重新洗澡的时候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再吹干发梢后干脆已经大字形霸占了整张床,睡得很安静。
陆曜放下吹风机,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他一会,起身去衣柜后面的保险柜,拿回来一个饼干盒。
盒子里有另一个盒子,丝绒的深蓝色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两枚简朴的戒指。alpha给自己戴上,又给元白戴上,在omega唇上吻了一下,握着他的手也睡着了。
他不需要经常睡觉,但一次长足且优质的睡眠过后精力的确会更加充沛。再次睁开眼睛时,怀里的温度不见了。
陆曜立刻坐起来,左右寻找着,没看到元白的身影。联想到昨夜对方罕见的主动,alpha内心警铃大作,各种缠绵之后新娘落跑的狗血桥段袭上心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戒指,还在。又去看床头柜,没有什么出走信之类的,只有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alpha放下了心,端着咖啡下楼,途中因为太满不好端小心地喝了一口,很香。
餐厅的窗边,元白坐在那里,手边放一杯牛奶,正对着电脑忙活什么。
陆曜走近,看见他在编辑一条微博,删了又写写了又删,短短一句话很纠结的样子。
omega察觉他来,神色如常地和他讲话,指尖还在认真敲键盘:“你觉得这么写可以吗?”
陆曜站在他身后,低头看一眼屏幕,落到两人戴着戒指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