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沙发上,刚把自己脖子洗白白的oga抱着膝盖, 脸埋在手臂里, 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曜回来时, 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只把自己团成团子的oga。
小小的一团,皮肤又薄又白,在外的颈上透着淡红,一只软软糯糯漏出馅的红豆汤圆。
一滴水从发梢顺着后颈流下来, 缓慢落入衣领里,消失不见。
陆曜呼吸压得极轻缓, 在沙发前半蹲下,与他平视。
“我回来了。”他压抑着说。
元白蹭地抬起头, 正瞥见aha说话时若隐若现的犬齿。
犬齿较其他的牙齿要长一些,牙尖多么锐利, 他曾经试过。
这么一看,食指尖早已消失的咬痕竟然隐隐作痛起来。
元白立刻就有点想改主意了。
“不疼。”陆曜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低声道,“做好准备就不疼。”
aha的口水有麻痹效果, 元白想起曾经的“清理”, 指尖捏了捏沙发边缘。
那样倒是挺舒服的。
看他还在犹豫, aha抿唇,眼神转暗,微微起身,前倾。
在他耳边道“我已经刷过牙了。”
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委屈屈, 这种隐晦的,只会对极少数亲近的人流露出的抱怨,元白最吃不消了。
温热的气流吹拂过他的耳朵,oga莫名有点想躲,还是忍住了。
“对哦。”他想了想。
陆曜已经刷牙了,我也已经消过毒了,都费了这么多功夫干嘛不咬。
元白侧了侧身,眼一闭,牙齿还有点打磕“来来吧。”
闭着眼睛时间过得仿佛特别慢,oga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半晌一双手从后面轻握住他的肩。
他忍不住睁开眼睛,但并看不见对方的脸,突然就有点慌。
什么微凉的东西碰到他的皮肤,在腺体周遭点了几下,似乎在确认他的气味。
如果是成熟的oga,若被契合度高的aha这样触碰,一定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可是元白新生的腺体还没发育好,他只觉得陌生,还有害怕。
这种害怕是天性,他是在努力克服,可是他看不到身后的人,也感知不到对方的气息,一时间有种无处施力的茫然感。
就好像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狼叼住了颈皮的幼崽,惶惶然不知道会被吞到哪去。
aha的鼻尖从腺体转移到颈侧,更柔软的滚热的事物碾过后颈。
被卷住那滴蜜糖的小崽发出了不确定的呜咽。
为什么,闻不到陆曜的信息素
这样被清理表层,好像被掌控一样。
可是掌控他的那人,竟然不愿意放出一点信息素,告诉他自己是谁。
就算他知道那是谁,还是觉得很委屈,这种委屈超越理智,是自然在他大脑里生成的。
“信息素”
aha抬起头,轻声“嗯”
“为什么不把信息素放出来”元白闷闷道,“你这样搞得我好像很没面子。”
屋里到处都是漫溢的奶香,他成功把客厅变成了一罐煮沸的牛奶。
陆曜愣了下,低声道“你不在热潮期,我怕我收不住信息素你会难受。”
达到一定浓度的aha信息素有天然威压,而oga与aha、beta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基因导致生物体会因为臣服而快乐,但这种改变只存在于彻底标记的ao,或者是处在热潮期的oga。
其他的时候,oga也会因为被信息素压制而痛苦。
元白不做声了,只有眼皮一下下轻眨着,腺体被舔舐过后又放开,暴露在空气里,微微的凉。
还有微微的麻。
大概是“清理”起作用了。
“你可以咬了。”他垂着眼说。
陆曜看了他一会,双手顺着oga的肩滑下去,从手背扣住他十指,轻轻压在沙发上。
aha捕猎时,为了防止猎物逃脱,不惜把猎物弄伤也要钳制住。
他动作却那么轻,好像这个人碰一碰就碎了。
尖锐的齿尖在柔软的后颈上碾了碾,试探性地下压。
oga眼睫快速眨了眨,没有感受到预想的疼痛,但感觉却又很清晰。
他身体里现在流淌着另一个人的信息素,虽然这家伙吝啬到一点都不肯释放。
陆曜顺势从后面抱住他,脸埋在oga颈侧,用力吸了一口。
十分钟后,陆曜打开所有窗子换气。
元白趴在沙发上,懒懒眯着眼睛,随手从地上拎起那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去的治疗方案,突然怀疑人生。
他就是觉得拥抱牵手太缱绻才选择了咬脖子,因为这样作用时间比较长,而且效果比较好。
但为什么现在咬也咬了,抱也抱了,手也牵了
不划算啊。
aha回来,俯身打量那块还有点肿的皮肤“你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元白想了想,“就是脖子有点酸。”
还有点没力气。
还有点困。毕竟他好几天没睡好了。
陆曜沉吟片刻,道“你先睡一会儿。”
元白眼皮很沉,打了一会架,成功去见周公了。
陆曜在旁边地毯上坐下,从书包里拿出试卷来做,顺便把元白的错题算了一遍,解题过程写在旁边。
身后的人在均匀地呼吸,呼吸声仿佛有提升专注力的功效。
aha转过身,视线落到伤口已经合拢的后颈上。那里被再次清洗过,肿也消了,只剩淡淡红痕。
是他的,齿印。
元白的肩膀上,手臂上,手指上,那些被他撕咬过的痕迹都愈合了,这一个也一样会愈合,逐渐没有任何痕迹。
“元白。”aha深褐色的眼珠凝视着他,无声用口型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想咬我一口。”
他半跪在地上,手指蹭过少年温软的脸颊,睡着的人嘴微微张着,仿佛能看见呼吸间的水汽氤氲。
燃烧着金色的眼眸静默盯着那片浅色,一醒一梦两个人呼吸交织。
久久,着魔一般的aha猛地移开眼,眼神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