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妩坐了一会儿就决定不陪皇帝陛下犯傻了,她低头捏了捏鼻子,轻轻打了个喷嚏。
“啊
切”一声响,萧锦琛终于回过神来,分了个眼光给舒清妩。
只看他这位婕妤娘娘眼睛湿漉漉的,脸蛋也红彤彤,身上虽然穿着厚实暖和的袄裙,却还是不停颤抖着。
萧锦琛拿着书的手微微一顿,垂眸吩咐贺启苍“把竹帘挂上,再搬两个火盆来,都放舒婕妤那边,”
舒清妩起身行礼,重新哆哆嗦嗦坐下。
萧锦琛的目光落回书上,但舒清妩发现,他手里拿本书,好半天都没翻页了。
到底在看什么舒清妩好奇了一小会儿,阁楼上的竹帘就垂落下来,火盆也端到脚边,她瞬间就暖和了。
但就是再暖和,她也饿啊,眼看都到了午膳时分,皇帝陛下依旧在认认真真看书。
舒清妩忍了一会儿,又喝了一杯茶,最后实在忍不住,用眼睛去扫贺启苍。
贺启苍也是心里苦,其实上元之前陛下是不用上早朝的,一般到了正月十六才开朝,这期间也不用批改奏折,算是皇帝陛下一年中难得的休息日。
但他们这位少年皇帝又哪里是闲的住的人,这几日虽不能批改奏折,却会时不时取来看,这一看就上了火。
去年年底开了恩科,今年春日就要春闱,然而便是他如此重视吏部和国子监还是没能提前准备好考题,呈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不知所谓的东西。
因着忧心于春闱,萧锦琛也懒得再在御书房里坐着,这么一走就来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里这么多亭台楼阁,他最喜欢幽静的听竹阁,来了且略逛了两圈就直接上了楼。
他刚才走得急,随手取了本书,待静下心来再一看,却是早先一位大儒的劝学策论。
好巧不巧,这位大儒刚好姓舒,是舒清妩的曾祖父。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锦琛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让贺启苍把舒婕妤请了过来。但人过来,他却也没什么事,于是就只好继续读书了。
所以,舒清妩就这么暗示贺启苍,贺启苍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他们这位皇帝陛下主意正得很,他认定的事,没人能左右。
不过舒清妩早上这一通忙活,确实很饿了,便也不再矜持,小声提醒萧锦琛“陛下,该用午膳了。”
萧锦琛捏着书的手缓缓回落,抬头看了一眼舒清妩。
舒清妩一脸温柔笑意“这会儿已经过了午时,再不叫膳就过了时间,总归不是很好。”
宫里用膳都是有时
间的,若是错过太长,御膳房也不会一直备着,便只能用点心将就,虽然萧锦琛是皇帝,也不能平白乱了规矩。
果然舒清妩这么一说,萧锦琛就松了口,对贺启苍道“吩咐下去,布膳吧。”
他说罢,顿了顿又道“今日舒婕妤也在此处用膳。”
舒清妩忙福了福“谢陛下恩赏。”
既然准备用膳,萧锦琛就不再看书,而是把手里那本书递给舒清妩“你读过吗”舒清妩接过来一看,发现是熟悉的劝学策论立即就笑了。
“这是家祖最出名的一本书,臣妾自是学过的,”舒清妩轻声道,“臣妾家中子弟,启蒙时皆要读的。”
舒家自始至终都在柳州,在舒清妩曾祖父时,就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员外之家,当时曾祖学业出色,十几岁时便三元及第,成了大齐当年最年轻的状元郎。后来他从翰林院步步高升,从堂部一步步走到内阁,最后在首辅的位置上光荣致仕,一辈子没得皇帝半句批驳。
他致仕之后老当益壮,回到柳州开了书院,继续做教书育人的先生。
他的许多论著都被书生们奉为圭臬,如今也是书院必学的典籍。
只可惜,后代无力,终究落寞。
萧锦琛看着舒清妩,看她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崇敬,倒是没想到她竟是也学过这本些书。
“舒婕妤,若你未曾进宫,可有想做之事”
舒清妩轻声笑笑“臣妾想啊,大抵臣妾也会同早年林媛林先生那般,科举致仕,也做个能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的女阁老。”
萧锦琛倒是没有特别意外,不过他郁闷的心里倒是难得放松下来。
他发现,每次跟她说话,心情都会莫名好起来。
萧锦琛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他也没有闲暇去深究,只是突然勾起唇角,难得露出一个舒展的笑容。
“舒婕妤倒是自信,你就认定自己能春闱高中,能跻身内阁”
萧锦琛如是问。
舒清妩抬头看向他,目光坚定,带着平日里全然不曾有的星星之光。
“自然,臣妾绝不狂言。”
萧锦琛蓦地笑出声来“好,待春闱时,朕也送你一份考卷,你且认真答了,朕要亲自批。”
舒清妩起身福礼,认真说“若臣妾答得好呢”
萧锦琛深深看向她“舒婕妤,等你答了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舒婕妤想做的事啊,我想当皇帝,行吗
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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