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冷笑道“你别看阿玦,这事你必须说清楚。”
话音落下,长公主看着燕宸曦道“今日他回京中了,方才召见了阿玦。”
说话间,燕宸曦原本嘴角噙着的笑瞬间消逝,眼底一片暗沉
宫中,当虞玦离开之后,景安帝便靠在龙椅上假寐,直至内侍回话道“圣上,祁王妃去了宗人府,与她一同前去的还有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景安帝缓缓睁开眼,须臾之后,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道“朕倒是忘了她。”
说着,挥手让那暗卫下去,须臾之后从屏风后面走出个褐衣道者。
却见那褐衣道人须发皆白,看起来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意味,左手执着拂尘,但右手道袍的袖子却是空荡荡的。且他的眼生的细长幽深,闪烁着寒光,像是某一种冷血动物的眼。
“圣上,长公主最是向着祁王殿下夫妇,若她插手,恐怕下一步计划不好实施啊。”那道人说道。
景安帝不甚在意道“不必担心。长公主最看重的是江山社稷,燕氏子孙,孰轻孰重,她知道分寸的。”
飘渺道人闻言,似是方才放下心来,而后道“圣上为何今日要放祁王妃出宫有她在,祁王殿下定然不会不听从你吩咐,就连那虞生炙,也不得不投鼠忌器,乖乖回到上京”
提到虞生炙三个字的时候,飘渺道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仇恨的光芒。
他的右手便就是当年与虞生炙斗法的时候,被虞生炙给砍断的,如此大仇,他必报不可
景安帝淡淡的看了那飘渺道人一眼,目光不悦。
缥缈道人立即道“是贫道多言了,只是贫道是为了圣上的大计着想啊。祁王殿下狼子野心,手握重兵,又与朝中孟家,南境月氏交好,若他有反心难道圣上要将这万里江山交到他的手中您别忘记了,祁王殿下的血脉,存疑啊”
听着他那低沉,蛊惑的声音,景安帝额角微微跳动。
他抱住头,那一种如同万根针扎的痛苦袭来,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那年火光中,那个女子丝毫不曾留恋,憎恶的眼神。
六载岁月,不过是他偷来的
她说,她不会生下他的骨血,最终她还是留下了这个孩子,是因为她也不确定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孩子
当这样残酷的真相揭开,他这一生唯一的真心付出,父子情深,也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他紧紧抓住佩戴在身上的香囊,那带着异香的香囊,仿佛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