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徐锦月此时收回目光,淡淡道“方才那些话,或许对于四小姐而言有些冒犯。但今日您能陪我来此,了却了我一段心愿,这句话,当做是我对四小姐的一个忠告”
“凡事,必有因果。”
留下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徐锦月直接上了马车,扬长而去,只余虞玦一人。
凡事必有因果,是谁的因,又是谁的果
风吹动了竹叶沙沙作响,像是一曲无声的哀歌。
新立的墓碑,孤独的在竹林中间,青山新冢,对于她而言生前的一切恩怨情仇、野心纷争已经结束了,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一曲终了,师恩已报,徐锦月上了马车,驾车的陈时迁驾车离去。直到离去,他都未曾回头看一眼,哪怕那坟冢之中,埋葬的是给了他血肉之躯的母亲。
“小姐,我们该走了。”惊羽见虞玦站在那半天都一动不动的,提醒道。
绘锦的声音将虞玦从思绪中拉回,而后便见绘锦看着马车叹了口气。
“无端叹什么气”虞玦按下心中纷乱的思绪,笑问绘锦道。
绘锦回道“小姐,那秦氏怎么说也是陈公子的母亲,活着的时候不见她便也算了,怎么死了也不见他看她一眼,未免太心狠了吧”
听到绘锦无心的话,虞玦脸上神色微微变得深沉起来。
“不,他这样恩怨分明,很好”虞玦轻叹口气,道“我若是能做到他一半,也不会迟迟不忍动手,到如今僵持的地步了。”
可偏偏,她是个女子,生来心肠就这般柔软。
剪不断的亲情羁绊,割不断的血脉之情,对付云氏,她终究做不到如同对付秦氏那般心狠手辣。只能在云氏步步紧逼,退无可退之时,为求自保反击。
惊羽扶着虞玦上了马车,见虞玦神色怅惘的样子,安慰道“秦氏抛夫弃子在先,害死陈先生在后,陈公子不原谅秦氏也是情理之中。但小姐不一样”
此时惊羽温婉的眼眸中,带着看清一切的透彻,道“对于小姐而言,夫人不是个好母亲;但对于侯爷而言,却是他明媒正娶的主母。侯爷看重夫人,夫人又未曾做过真正伤害侯爷之事,小姐顾念着侯爷,行事有所束缚,也是情理之中。”
虞玦掀开车帘,看着身后的竹林变成了一抹青翠色,再度叹了口气。
秦氏死了,她与云氏之间的暗斗则会变成明争,对于她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徐锦月离开竹林数里之后便见一辆精致垂着纱幔的马车停在了林子里,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掀开车帘,露出半张如玉俊美的面容。
“话带到了”那人清润的声线问道。
“是。”徐锦月恭恭敬敬的回道,“如今她心中已起疑,依照她的机敏,只要再露些端倪,定会顺着那个方向追查下去的。”
“很好”马车内的男子,薄唇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道“一旦她知晓自己的身世,纵然燕宸曦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