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若是时光能够重回，没有那样一场灭族之难，或许他还可以与燕宸曦争上一争

此时江梅魂看着虞玦，眼底的情绪浮沉不定。

虞玦只当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复杂，以及一丝显而易见的幽怨。

她以一种十分平静的目光看着被关押在天牢中的男子，淡淡道“他是我夫君，无论发生何事，我自是都与他共同进退的。”

江梅魂垂眸，看着那稻草中爬来爬去的蚂蚁。

夫君二字狠狠的戳痛了他的心，那陡然生气的执念，一点点变得强烈起来，仿佛能够将他整个理智都吞噬

他问道“如果当初你最先遇到的是我，在我与他之间，会选择谁”

他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虞玦，在阴暗的地牢中，唯有那一双眼明亮如清泉。这一刻让虞玦微微有些恍神，仿佛是看见了当初修罗场上，第一次看见江梅魂时的场景。

可是与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不同的是，他眼中带着炙热的光芒，纵使如虞玦竟也不由心惊，下意识的后退了数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梅魂对她的情感，竟是如此的炙热了

“你为何要问我这个”虞玦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你知道的，我一直将你当做朋友，从始至终都是一样，你们二人之间，不一样的。”

虞玦最害怕的就是亏欠情债，既是知道了江梅魂的心思，索性在这个时候干脆说清楚，不能优柔寡断。除此之外，这个招惹来的情债不是别人，且与燕宸曦息息相关，当初又曾数次舍命救她

江梅魂却没想到虞玦连想都没想，换来的是这样的答案。虽是在意料之中，但依旧感觉心若是浸在冰水之中，是透骨的凉。

他与燕宸曦之间，连对比竞争的资格都没有吗

江梅魂眼底的嘲讽之意越浓，但面上却是笑了，道“是我造次了你已成亲，现如今，我是没有资格问你这话的。”

若是，若是早那么一点点。

早在他还是流光，她与燕宸曦初相识的时候；早在她尚且未曾对燕宸曦情根深种，而他有无数次机会将她从燕宸曦身边带走的时候；甚至跟早，早在当年羽族没有出那样一场变故，他还是身份尊贵的羽族少主，未曾历经磨难，身不由己的时候

如果时光能够倒回，该有多好。

他心底越是痛苦，可是面上越是平静。那样超乎寻常的平静，将虞玦都骗了过去，就连虞玦都忽略了他眼底的疯狂。

“你此番陪阿梨前来，是想问是何人指使我做的吗”

虞玦却是轻轻摇头，道“我想知道，当年羽族被灭，与燕宸曦有何关系”

话音方才落下，便见原本气定神闲的江梅魂，眼底竟闪过了一丝锐利的神色，惊疑不定的看向虞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