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的脸一下子白了,这实在太不划算了
近年长房有了钱,每顿不重样,有鱼有肉有米有面,真按人头均摊,自家男人挣的那点钱只够吃。
何况还要将之前吃的全部补上家底都要掏空了呢
于是她可怜巴巴地看向田父,说道“大哥家里饭食好,不知之前我们家一共吃了多少”
田父道“这不必,自家兄弟”
方氏立刻喜上眉梢“就是”
“就是自家兄弟才要替彼此着想”
田四叔抢过方氏的话头,大声道“大哥之前替我着想,现在也请替我继续着想我好手好脚,又不是没钱,还得给孩子们带个好头,别叫阿俭跟着学坏了,不劳而获,好吃懒做,那就糟啦”
田父一听,立刻赞同“倒也是,教育孩子树家风是大事,你考虑得很周到,我就不留你们了。”
方氏气了个倒仰,这兄弟俩,真是一个拿着钱拼命往外塞,一个也不懂得客套一下。
树家风树个鬼的家风依她看,全家都是傻子才对x
田四叔狡猾地看着她道“当然,若是搬走,想来大哥大嫂也不会和我们计较这个,毕竟安家也要钱。”
“搬”方氏掷地有声,“阿秉要成亲,那不得提前准备新房哪有占着侄儿的新房不搬的道理我刚就是表示大哥大嫂太好了,真舍不得和他们分开而已”
田幼薇没忍住,险些笑出声来,为防止让田四叔难堪,她紧紧咬着唇把脸转开。
“这就对啦”田四叔达到目的,这才将方氏那只脚松开,不忘调皮地和田幼薇悄悄使个眼色,笑了。
方氏气了一回,暗自庆幸逃过一年的伙食费,又暗自打起了小算盘。
搬出去自家开伙,养几只猪和一二十只鸡鸭,鸡喂秕谷,鸭子撵到水里自己捞螺蛳和小鱼,再种点地,一年的粮食油肉蛋都有了,平时也别天天吃好的,过得去就行。
田幼兰现在也会做些简单的瓷器活儿,能在长房的作坊里支领一份工钱,算下来,也可以存下钱将来给儿女做嫁娶用,这日子也算勉强过得去了。
只是到底心里不高兴,略坐片刻就气呼呼地走了。
田四叔起身给田父和谢氏行礼赔罪“大哥大嫂宽厚大度,不和我们计较,弟弟全都记在心里。本该提前和她商量好,不扯这么多歪话,不过她的脾气就这样,叫家里人看笑话了。”
田父摆摆手,是真的没往心里去“行了,你回去后好好和她说,她一个人远离家乡来到田家也不容易,家和才能万事兴。”
谢氏则是道“到时候你们要是忙,只管把孩子送过来给秋宝做伴。”
田四叔高高兴兴带了儿女回房,少不得一路教育儿女“别跟你们娘学,别总想着占人便宜,人家待你们好那是情分,不是应当”
田父看着田四叔爷三个的背影,捋着胡须很是欣慰“我们田家的家风没丢,我看你们四叔父这样,比我得了一万两银子还高兴,阿薇和秋宝,你们懂得么”
田幼薇拉着秋宝起身肃立,正色道“女儿懂得。”
所以她一直都很喜欢田四叔嘛。
秋宝也郑重其事地道“秋宝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