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不好”高婆子思来想去,无从开口,只好道“二爷不是要说亲么老奴想着廖先生家的阿姝姑娘不错,就先去打听了,没想到被姑娘听见”
说到这里,她接不下去了。
被田幼薇听见了又如何
田幼薇并没有就此事说过什么,甚至没有和她提过半个字。
高婆子转动着眼珠子,着急地想,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田幼薇不言不语,静静地等着,田秉却是火冒三丈,猛地跳了起来。
“我的亲事关你什么事你是谁一个奴仆,竟敢管起主人的亲事来了谁让你去打听的好大的胆子你的规矩在哪里竟敢冒犯廖先生和阿姝姑娘那是我们敬重的先生,帮过咱家很多忙,你知不知道”
田秉向来温和,从未发过这样的大火,可见真是气急了。
谢氏羞得无地自容。
高婆子是她的陪嫁,高婆子胆子大没规矩,胡乱行事,那就是她没管好,是她的责任。
“行了你闭嘴”田父及时止住田秉,沉了脸道“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田秉气咻咻的,狠狠瞪着高婆子,恨不得打她一顿才解气,但还是没有再嚷嚷。
田父冷着脸继续问高婆子“姑娘听见了,接着呢”
高婆子想编造,但是对上田幼薇冷冷的眼神,她又没那个胆儿,便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田父叹一口气“你和阿姝说了什么”
高婆子不敢隐瞒“老奴就是问廖家为何从县城搬来这里,打听一下他家的底细,还有问廖姑娘多少岁了,有没有婆家,还夸主母和善,将来会是很好的婆婆,日常也很喜欢撮合人”
“你”谢氏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她不是嘴碎之人,但是高婆子做的这些事真是
田父止住谢氏,叫平安和阿斗把高婆子带去柴房关起来,然后道“先吃饭”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沉默地吃完了晚饭,个个都是食不知味,就连秋宝也很懂事的没有吱声。
吃过晚饭,田父打发儿女“都回去歇着。”
田秉愤愤不平,田幼薇硬把他拽走了。
“老虔婆太过可恶都是娘纵的”田秉恨不得立刻冲去和廖姝赔礼道歉,“阿薇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万一阿爹轻易放过高婆子怎么办”
田幼薇道“不急,这是大人的事,咱们不好掺和在里头。二哥忘了吗俗话说的,当面教子,背后劝妻。”
高婆子是谢氏的陪嫁,最好还是由谢氏处理比较妥当。
谢氏是继室,日常敏感也好面子,田父若是当着他们的面说道此事,谢氏一定很难受很不自在,以后也不利于大家相处。
所以田父的处理方式是对的,各自避开比较好。
说到这里,田幼薇特意教训邵璟“阿璟也要记住这个,妻子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当着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肯定不好,但什么都不和她说那也不行。”
就像她和他上辈子似的,什么都不说,肯定越行越远。
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他能开诚布公地告诉她,她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她可以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但是他什么都不说。
日复一日的失望,最后累积成了绝望。
邵璟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田幼薇,一字一顿“阿姐,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