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风向又倒过去,田幼薇真是无语了,这些听风就是雨的人啊
她看向谢氏,谢氏紧紧抓着高婆子的手,紧绷了脸看着田父,眼里满是不安和期待。
好吧,田柱子娘抓住了关键,怎么证明田父没有撒谎,邵璟真是忠烈之后呢
她总不能站出去说“我来证明,因为我爹会让邵璟做我的童养夫”
田幼薇吸一口气,大声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啦拿出证据来”
众人又连连点头“是哦”
田柱子娘尖声道“京城距离咱们越州那么远,田家只是寻常商户,家里有门什么亲,有个什么友,村里人谁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和鼎鼎有名的忠烈扯上关系啦显然是蒙蔽人的我呸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田父淡定地道“他父亲是邵局的同宗,是邵局把他托付给我的。”
修内司邵局邵为忠多年掌管贡瓷一事,名声在外,窑户们都认得他。
然而田柱子娘还有话说“谁不知道邵局落难,生死不知死无对证,还不是任由你瞎编没证据就不能证明我家柱子错了该罚今日谁敢动我儿,我杀他全家”
事情一时陷入僵局,族长就问田父“你可有证据”
谢氏、邵璟都希冀地看着田父,眼里满是渴求。
田幼薇也捏了一把汗,只盼自己的爹能说个明白。
田父不慌不忙“别急,我的证人马上就来了。”
“来了,来了”平安气喘吁吁地分开众人,领着个穿绿色官服的人走进来,说道“老爷,小的把杨大人请来了。”
田父等人连忙起身迎上去,纷纷行礼寒暄“族里人不懂事闹了笑话,不得不劳烦您走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田幼薇认得这个杨翁是监窑官之一,略一想就明白了,把心稳稳地放回去。
邵为忠监管贡瓷多年,手下监窑官无数,世态再怎么炎凉,总有几个真心与他交好的。
田父既然能在明州港顺利接到邵璟,肯定是有人递了信,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杨监窑官。
果然,杨监窑官冷冷地盯了田柱子娘一眼,厉声道“你这愚蠢恶毒的村妇你不知道那是你无知怎么就是瞎编我说你其实不是你爹生的,你怎么证明”
众人哄堂大笑,田柱子娘气得倒仰,却害怕这是个官,只好捂脸大哭“我不活啦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瞧,你不也拿不出证据”杨监窑官冷笑“田仕郎是个宽厚性子,本官可不是你们都听着,邵璟这事儿,本官就是人证谁要问什么,只管来问”
监窑官管的就是烧制贡瓷那些事,在窑场里权威并重,没人敢轻易得罪。
众人哪里敢问什么除非是不想再从事制瓷这一行当了。
田四维立刻换了一张脸,先是打了他老婆一巴掌,再踹田柱子一脚,点头哈腰地道“大人息怒小的已经教训这无知蠢妇和憨傻小儿了”
众人一阵嘘声,都很看不起田四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