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比夜斗还狠, 成了怪谈里的怪谈。
然后, 我想扔一条蛇
谷川角谷
小心抱着罗刹鬼的女性。
在深夜小巷碰见她时, 不要被她的笑容迷惑。
会死的
以上, 就是我成为的怪谈的全部内容了。
抱着的罗刹鬼是鬼童丸, 会死怪谈的原因是因为有些怪谈过于胆小, 在被我问了东西之后连夜搬家,消失在这个城市里了。
间接的,我们这片区域成了怪谈禁区,除了黑衣美少年和富江,没有别的怪谈敢在夜晚游荡。
以讹传讹的,这片区域在阴阳师里都变得有名了起来。他们认为这里有极其不祥的东西出现,有阴阳师想要咬着牙过来退治,被半夜不睡觉的八岐大蛇戏弄了一顿, 八岐大蛇的虚影在这片区域的每一条街道蔓延,带动了滚滚阴戾之气。
那个阴阳师在没有与敌人正面碰撞的时候就被去掉了半条命。
我醒过来, 看见八岐大蛇在我的房间里, 倚着窗, 饶有兴味的看着街道边新栽的樱花树。
听见我起床的响动, 转过脸来,脸上挂着一点笑意,“醒了啊, 小姑娘。”
“你这称呼是怎么学的”
“跟某个见过一面的狐狸学的, 他喊他的爱人小姑娘, 吾觉得有趣, 就学了。”
一个好不容易能走出家门,看看世界的老妖怪,有时候想些什么真的不太好懂。不过我们清楚明白的一点是,我能压制住他,夜斗和朝生不能。
八岐大蛇是个邪神。
还是被封印了近千年的邪神。
鬼知道我们那个粗制滥造的召唤阵怎么让这位大佬从阴界狭间里逃出来的,但京都那边没有八岐大蛇封印松动的消息。
他们这些阴阳师把一条狡猾的蛇困在了玻璃瓶子里,并且给玻璃瓶盖加固了很多次,结果一不留神,蛇从瓶底跑出来了。
盖子没有被损坏,但是瓶子底没了,他们还不知道。
在吃早饭的时候,鬼童丸试着自己用筷子吃饭,还吃的满脸都是,我不得不偶尔将目光投向他,免得他一脸饭粒。
夜斗正在使劲夹肉,将每一顿饭都吃成最后一顿的气势,朝生
朝生不能吃饱,因为他的铲屎官买了新的小鱼干,他早饭分上下两顿,上顿是在家一样菜吃一点,让自己半分饱,下顿是铲屎官家的香煎三文鱼之类的鱼类料理。
整个饭桌上,吃的最优雅的反而是一个刚被放出来的邪神。但是因为唇色和个人气质问题,很多时候,我觉得我菜里有毒。
深紫色的唇,还是出门被小姐姐问口红色号也不生气的好脾气青年,是这个邪神的外在形象,美其名曰体验蛇生,实则是迫害人类。
“人类如此脆弱而短暂。”
他垂下眼帘,“小姑娘,汝不觉得吗”
且不说人类的哲学问题吧,哲学我不擅长。这位邪神眼中的人类可能只是给他带来愉悦的存在罢了,跟我窗外那颗樱花树没什么不同。
夜斗很接地气,因为在红尘里摸爬打滚了很久,还对人类有需求,所以会有一颗人心。八岐大蛇就算了,他成为人类,也只会成为人群里隐藏着的愉悦犯,更何况他现在依旧是个神明。
在他被我们召唤出来没多久,遭受迫害的人就有了夜斗和朝生。每天回家想着的都是今生夜斗遭受迫害了吗
夜斗的神器原本是想辞职的,因为工作压力大,环境恶劣。然后八岐大蛇问夜斗,“如果神器辞职的话,可以交给吾吗”
这把神器在那之后就没提过辞职的事了。
八岐大蛇眼睛里满是可惜“没有辞职吗”
不要指望一个闲得无聊的邪神会有节操这东西,他曾经试图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手里撸着猫,岁月静好的跟我打招呼,“下午好,小姑娘。”
如果那只被撸的猫不是我的朋友朝生的话。
我跟他认真的谈过一次,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都说了一遍,他只是做出了懂了的表情,然后问我“为什么不许跟他们玩闹呢”
“我们关系没那么好。”
当天晚上,我们三个人的房间就遭了蛇了。朝生和夜斗房门外都有一堆蛇挤在门上,还有身材细小的蛇从门缝里硬生生挤了进去,而我对着蛇神本尊。
我头疼。
我们三个人都头疼。
唯一安稳睡着的鬼童丸因为年纪小,被放过了。
“吾在同你们打好关系。”
我们三个睁着一双睡眼,想着明天就把八岐大蛇扔到阴阳师老巢去需不需要订票,或者提前通知一下。毕竟是个杀器。
我半夜给晓乌君打了个电话,然后被挂了。
最后救蛇命的不是我们的良心,妖怪和神明没有人类的良心,有的是口袋里的空空如也。
直白点,我们没有钱,以妖怪身份进到阴阳师的老巢,可能阴阳师会以为我们是来攻打京都的。
被寄予厚望的夜斗因为没办法完全压制住八岐大蛇,所以他只是被寄予厚望,而没有背上沉重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