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通了吗”
“你想通了吗”
“你想通了吗”
仿佛耳边一下子又回响起这不断重复的问题。
我晃了晃头,把幻听晃走,试探着问“我有什么想不通的”
魏清霜说“这可不是我能知道的。知道这个问题的,只有你、脑和心。你可以去问他们两个。”
这话说的,想问我得先知道这二位在哪儿啊。
更何况,之前疑似脑和疑似心咱都接触过,也都没跟我说过这事儿不是。
我现在就觉得一脑门子雾水,满心思官司,什么东西都露个头,却根本看不清全貌,反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呢。
现在明明满心不解,却不知道该问什么,呆了一会儿,我就说“那你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你就说吧,我听着。”
魏清霜说“我知道的不多,有些是猜测的。第一个,你要对付的真正目标不是董事会,而是其它什么东西,远比董事会要危险得多,所以脑和心才会藏而不露,只有你在外奔走。第二个,你来到这里,映射出左眼,并试验杀法,说明你在现实世界对左眼心生杀机,想要除掉左眼。第三个,只要你想来,不论你在何时何地,都能够进来。第四个,这个虚数世界的真正用途,绝不仅仅是做模拟实验那么简单。第五个,你谁都信不过,包括脑和心。第六个,你真正想要做什么,谁都不知道,包括脑和心。我就知道这么多,说完了。至于你说你上一世的记忆是在这里横死,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从来没有在这里死过。而且,你绝对不会横死。你每次结束在人间的生命,都是有意识的主动行为,从来没有被动行为。我猜测,你那段记忆,应该就跟上次对付潜进来的鼻子一样,是一个圈套,至于给谁下的,那就不一定了。好了,我话说完了,你也别再问了,再问我也不能告诉你什么了。”
大姐,你这总结得也太干脆利索了,让我很不适应啊。
而且,这说的,跟没说一样,我还是啥都不知道不是
不过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咱也不能反悔不是。
或许魏清霜对这个虚数世界真的很重要,可是咱失忆了嘛,既然说了斩断过往,那过去的事情跟现在的我就没有一毛钱关系了,咱想放就放,以前的我不是很老谋深算吗我倒要看看,我放走魏清霜,是不是也在以前的我的算计之中。
你大爷的,该死就好好死呗,还要算计着下辈子都要做点什么,就不考虑一下下辈子的感受吗
谁愿意自己的人生被操纵哪怕是自己的上辈子也不行
我当即说“行啊,那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魏清霜说“你说,这个世界一切都是虚假的,假得离谱,根本没有必要再存在下去了。”
我就照着她的话,一字不差地重说了一遍。
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世界,突然间就崩碎,重新化为流动的数据海洋。
唯二没有变化的,只有我和魏清霜。
她转头看着四周的数据,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哎哟,这是激动了。
我正想上去安慰她几句,却见她流出来的眼泪变成了一段段微小的数据字符,紧跟着整个身体也数据化了,变成了一团只是粗具人形的数据。
这团数据明显与周围的数据流有些格格不入,浮在数据流的表面,就好像油和水那般泾渭分明。
她随意地晃动了一圈,然后冲我挥了挥手,一小串数据自其中分离出来,飘到我面前,跳跃着,旋转着。